羅子蘊轉身便走,紀沛川忙跟了上去。
羅子蘊快步走上了轎子,跟邊上的盧釗撂下一句話:“他不許進來。”
盧釗見羅子蘊語氣和麵色都不好,轉頭又看見紀沛川快步跟了過來,知道這又是吵架了。
見他要上轎子去,盧釗忙攔住了他:“哎哎,公子,人家說不讓您上轎——”
“羅子蘊。”紀沛川對於她這樣無緣無故扣帽子的行為,覺得實在有些不講道理。他承認他算計了很多事情,但是對於她本人,他絕對沒有想過傷害。
將她弄傷了,再假意好心照顧她,他絕不會虛偽至此。
“此人的名字我確有耳聞,也許是在教內,我並不清楚,有些事我確實有所隱瞞,但我說出的話,絕沒有半句虛假。”
羅子蘊冷冷道:“有所隱瞞,我本就不能接受,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忍這麼久?
“紀沛川,你莫要仗著我對你有幾分意,就覺得我該信你的聽你的,就我所知道的,完全可將你當做一個從頭到尾都想暗算我的人,連我能成為公主,也是你算計好的事情,我憑什麼要忍受身邊這樣一個心懷鬼胎的人在身邊?”
紀沛川一怔,半晌說不出話來——她怎麼知道的?她怎麼會知道?
“從遇到你開始,你就安排好了一切,御用工坊的徵用,宋璇的進宮,我路上碰到的老婦人,那個花瓶,那隻荷包,都是你算好的——紀沛川,你非要我來坦白嗎!”
羅子蘊深呼吸了一下,慢慢吐出四個字:“太可怕了。”
紀沛川即問:“你如何得知?”
“公子!你還問!”盧釗暗道。
“我如何得知?那可要感謝我的好弟弟。”羅子蘊憋了一路,沒有說出來,她早先主動說話,就是給他一個機會講,可他只講了個神女教,神女教於他們董國重要,可與她究竟有什麼關係?
他這反應,明擺著就是永遠都不會講出來。他身上的令她不解的事情太多了,從接近她開始,她就從來沒有知道過她的目的,關於無為閣,他暗示著給了一張符紙,也什麼都沒有說;而他身邊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侍衛,一看就不像是宮裡的人,她作為羅家大小姐的時候,他就在暗中了,這他也不曾講過,那次莫名其妙偷襲她的人,她總覺得那些人紀沛川也知道是誰,可紀沛川也隻字未提……
他隱瞞的事,他不想說,是不會說的。
紀沛川半晌沒出聲,羅子蘊冷哼一聲:“怎麼,說中了?你是不曾說謊,可你從頭到尾做的每件事,都有極大的目的性,你叫我怎麼信你?”
盧釗這時不怕死地加上了一句:“哎——娘娘,咱講個理,公子可能是有點目的性,但公子是真心對你好哇——您見過比我們公子更溫柔更細心的人嗎?”
羅子蘊頓了頓,沒搭盧釗的腔:“紀沛川,你和宋璇一樣,你們都很聰明,很會抓人弱點,我的確神不知鬼不覺地著了你們的道……”
“你何必要說她?”紀沛川像是被觸到了什麼點,他抬眼,眼裡有牴觸之意,“宋璇如何,你不知,我知,你我的事,扯上他人做什麼?”
“他人?”羅子蘊惱了,“我說她什麼了?她從一開始便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來接近我,還知道如何叫我不會拒絕,知道如何叫人心疼,這樣的人,何談真心?你還維護她?你跟她有什麼區別?一樣的裝模作樣,一樣的心懷鬼胎!”
“住口!”
盧釗一個激靈,往後退了一步,他從沒見紀沛川這樣過,紀沛川待人向來溫和而有原則,雖說他平日也有些喜怒無常,但通常只是使個眼色,很少真的動怒,可紀沛川道“住口”,語氣還這般震怒,倒真是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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