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子蘊站起來,去將窗子關嚴了。再輕手輕腳地回到榻上,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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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一瓶還是放在我這,免得你又忘了。”紀沛川將藥瓶放入懷中。
也是。羅子蘊覺得不無道理,也沒有拒絕,婢女來叫她梳妝,紀沛川便出門去了。
梳妝到最後,羅子蘊忽然想起那串珠鏈,好像昨日就沒有看見了,不對,從紀沛川府裡出來以後就沒在她那了,難道還在紀沛川那?可不能落在宮裡。她小跑著出了門,下了樓,紀沛川站在驛站門口,門外吵吵嚷嚷地,似乎都是女子的聲音。
羅子蘊沒心思管這些,見紀沛川站在門外,便急急跑過去,將光禿禿的手腕給他看。
珠鏈哪去了?
紀沛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門外的女子都忽然不講話了,似乎是都注意到了羅子蘊,見佳蘊公主這番清冷而豔麗的氣質,似乎又覺得他們才是最登對的,人群裡的聲音慢慢從吵鬧變成了唏噓,羅子蘊這下是真急了,這麼多人看著呢!平日不是一點就通的嗎,怎麼就不說話了!她還不想被當成傻子。
見她急了,紀沛川笑笑,便從袖中拿出珠鏈,給她戴了上。
四周唏噓更甚,羅子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。
他,他剛剛,幹,幹了什麼?
她飛快地奔上了轎子,紀沛川則是笑笑,翻身上了馬,仗儀繼續開路,送親隊伍又一次啟程。
羅子蘊再次臉紅到了耳根子,一想起紀沛川剛才那幾分調笑的眼神,她就臉頰發燙,心跳劇烈,加上那時四周的少女朝她投去的豔羨的目光……羅子蘊以手捂臉,這算什麼?這都什麼跟什麼呀!
紀沛川倒是莫名地興致高漲,笑著駕馬在前,偶爾跟四周的百姓點頭,羅子蘊剛才的反應,是紀沛川從沒見過的,有慌張,有羞澀,也有那麼一分——驚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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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日。
“公主將這軟甲穿著吧。”
紀沛川手裡握著一件淺黃色的絲帛軟甲,羅子蘊神色疑惑,紀沛川解釋道:“今日會經過一段山林地段,以防有山賊來犯,還是穿上吧。”
羅子蘊接過軟甲,又指了指他的衣服,紀沛川笑了笑:“公主不必擔心,我有兩件。”
羅子蘊放心地點了一下頭。
如果紀沛川只有一件而把這一件給她的話,她是萬不能接受的,因為在她眼裡,紀沛川的武藝等於沒有,他們兩者之間若要談保護,那肯定是紀沛川。
送親隊伍走進山林,這裡已經接近兩國交界了,要出城門,這是必經的路。
山路不算崎嶇,這條路是提前開過的,比較寬敞平緩,便於行走。而紀沛川,此時的精神卻達到了高度緊繃,他看似目視前方,實則一直在拿餘光督四周的動靜,按理說,現在他們還在厲國境內,穆家軍也在這,這應當是安全的。但是紀沛川卻無法保證,因為現在他在最安全的地方,卻處於最危險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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