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沛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,只覺得身體愈發僵硬,氣氛愈加尷尬,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,手上那本《金石花鳥鑑》已經說明了一切,他不知道羅子蘊之前推算過什麼,能用這本書將他做的事推算到哪一步,畢竟從頭到尾的事情,都是紀沛川一手策劃,如果僅憑一本書,是絕對不可能推算出他做的所有事情的,至少,至少現在羅子蘊能想到的,是宋璇和他的關係。
但是這本書關係到的皇后的喜好,他不知道羅子蘊再往上推還能想到什麼,他已經暴露了一次,絕不能再主動暴露第二次。
羅子蘊還是一動不動,就杵在那看著他,就等他講話。她頭一次這麼有耐心等一個人講話,羅子蘊想的是,這一路上的事情,如果從遇到宋璇開始都是他在暗中幫助的話,那羅子蘊……就不知道怎麼感激他了,畢竟……羅子蘊最慶幸的是,她能遇見宋璇,而她心中最大的芥蒂,就是宋璇背後的人,得知這人是紀沛川,她心中一塊大石落地。而更慶幸的是紀沛川讓宋璇出現在她身邊,原來紀沛川一路之上的保護,原來那些遇見,都是他的一手策劃,說服他留下與她同行的,並不是李元傑,而是能作為同行的她。
但是,紀沛川又為什麼一路相護?她與紀沛川,可是素未謀面,她之前懷疑的,他和無為閣的關係,其實也有點難以成立,無為閣是上一代人的傳說,且是厲國的幫派,與紀沛川又能有什麼關係?無為閣的人既然那麼厲害,跟它相關的紀沛川怎麼會是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文人?
再者,她又與無為閣有什麼關係?
紀沛川最終還是開了口:“……公主能想到的,便是正確的,我也就不多說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羅子蘊發不出聲,只是做了這樣一個口型,紀沛川看懂了,付之一笑。
為什麼要幫她?這個她想,紀沛川一時也不會告訴她,無為閣與他們之間的關係……她也不會強行問,紀沛川是聰明人,不會不會知道她想問,既然他不說,就等他想說了再說。
羅子蘊攤開手,想把書要來,紀沛川這才將書放在羅子蘊手上,羅子蘊拿來翻了翻,很舊,但是儲存的很好。
羅子蘊拿著書往外走去了,紀沛川道:“公主喜歡看畫集?”
羅子蘊點了一下頭,推門出去了。
次日,天冬送來了一沓畫集,全放在了那書桌上,看著得有二十幾本,羅子蘊卻沒有表現得很高興,依然拿著那本《金石花鳥鑑》看,偶爾拿筆在宣紙上畫。
對於她來講,如果是真要研究一本畫集,那就是一個月都不夠看的,她看畫,並非走馬觀花,而是要琢磨畫技,筆墨的巧用,以及色彩的調配,這桌上二十幾本畫集,與這一本《金石花鳥鑑》相比,顯得笨重不少。
午膳時,羅子蘊照常想先喝那碗粥,卻發現今天沒有,羅子蘊看了天冬一眼,天冬道:“這碗粥被天香半路上拿走了,說是公子要。”
他喝?羅子蘊覺得怪怪的,這可不是紀沛川的作風,再說,這藥膳不是他自己特意要加的嗎?
羅子蘊指了指門外,又指了指碗,比劃一番,想讓天冬去要個說法,天冬有些不懂:“您要我去找公子嗎?”
羅子蘊點了點頭。天冬便出去了,不一會,紀沛川便過來了,羅子蘊坐在飯桌前,看著他,紀沛川便明白了。
他揮了揮手,叫婢女出去,關上門,轉而坐到了羅子蘊對面:“公主是想問那碗鮮藕綠豆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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