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沛川漫不經心地“嗯”了一聲,便又去翻別的盒子,宋璇道:“公子,公主雖不是一直生活在帝王家,卻也是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千金小姐,珍珠寶貝,應當是見過不少的。也許她根本就不稀罕這些東西。”
紀沛川還在一個盒子一個盒子去翻,道:“你倒是瞭解得很。”
宋璇道:“公主見過世面,但只是在這些俗物上的世面,她沒有見過死亡。今天,她與我談話,被一個下人聽了牆角,我們發現後,想抓他詢問,沒想到那下人直接投湖自盡。”
紀沛川手一停,轉身,道:“在她面前?”
宋璇點頭道:“是,而在幾日前,公主府也死過一個人。”
她本想說那人是她殺的,可看到紀沛川的眼神後,卻又住了口。
紀沛川眼神中像是充滿擔憂和不忍,宋璇道:“公子,容宋璇勸一句,千萬不要對公主有其他的想法。”
紀沛川眼神瞬間變得肅冷:“怎麼?”
宋璇道:“主上雖沒有明說過,但是宋璇認為,您要成大事,千萬不要有情感上的牽絆。”
紀沛川看了宋璇一眼,道:“我心中有數。但她既是我將來的妻,總是要做好些明面上的東西。”
宋璇沉默,紀沛川忽然回過身,還是拿起了方才的瑪瑙石,放到宋璇手上,道:“拿去,給宮裡的匠人做,做串手鍊吧。”
宋璇問:“您……”
“她一定適合,若她不要,再另做說法。”
紀沛川這般執著,宋璇只得接過盒子,道:“那公主要與您會面。”
紀沛川道:“送了她東西,便是明面上的婉拒,宮裡眼線過多,若她住在將軍府,還能到宮外走走去。她這番與我會面,必然是有別的事跟我講,很有可能就與和親有關。”
宋璇心裡一提,紀沛川道:“她看著是個性子很簡單的人,可也不是個心思完全單純的人,不然她怎麼能將你從皇后那裡要來?又怎麼有底氣在眾目睽睽之下數落她的親生父親?”
宋璇道:“公主確實頗有心思。但她也是個純粹的善人。”
紀沛川嗤笑一聲,道:“沒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
宋璇欠了欠身,回身往外走去,紀沛川此時又叮囑了一句:“你也當心自己的身份。”
宋璇微微側頭,道:“謝公子叮囑。”
她拿著盒子,沒有先回府,而是直接去找了宮裡的匠人,匠人稱需要七天,她這才回了府內。
回府時,卻不見羅子蘊的身影,紅袖說公主是被謝王帶去了。
宋璇想了想,又問紅袖公主什麼時候回來,紅袖說是皇后要在殿內設宴,具體是為的什麼,不知道,但公主應該很晚回來。
宋璇心道:身為婢女,必然是不能貿然前去,那她就不能保證羅子蘊做什麼事,她又問誰與她同去,紅袖答:“呂信大人跟著去了,說是保護公主安全。”
宋璇心底才稍微放平,吳皇后曾經說過呂信,說他盲忠,當時她並未確指,但是至少不是吳皇后的人。
“皇姐怎麼,興致不高?”
厲宜年跟羅子蘊走在御花園裡,厲宜年一路都在跟她找話題,但羅子蘊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,厲宜年方是發現她興致不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