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這麼說,有點牽強,你去問問你上頭那位,她也許猜得到。”
紅袖大驚跪地:“紅袖是公主的人,沒有什麼上頭的人!”
“放屁!”羅子蘊一陣陣兒的煩躁,她受不了這永無休止的竊聽和猜忌,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能裝,真正去下狠手,她又不忍心,她性情確實乖戾,卻做不到完完全全的狠毒決絕。
“非要我拿證據?”羅子蘊冷冷道,“出皇后的寢宮前,先把身上的薰香給消一消。”
那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沉香,那日皇后與宋璇來的時候她聞到了,淡淡的,溫軟而綿延,非常好聞,那味道,她在認識穀雨的第一天就聞到了,那時她並沒有在意,畢竟宮裡燃香的殿廳很多,但是在皇后來的那天她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。
這種薰香很容易串,沾在衣服上的也很快就會散掉,那說明在羅子蘊入宮前一刻,穀雨還在皇后宮裡。
對於紅袖,她其實並不確定,但是她有一個合理的理由,那天被她胡亂塞進枕下的兩段簪子,裡面那張紙條,不一樣了。
羅子蘊回頭又看過一次,那張紙條其實只開啟過一次,邊角還是很整齊的,但是她第二次開啟的時候,發現有一個角被折過,就是那種隨便看了一眼被胡亂捲起來時造成的折角。
她可以保證她之前沒有弄出過這個折角,那麼很可能就是這個紙條被人動過,答案顯而易見,除了紅袖沒有別人能靠近她的床,但是這事她又不能端上臺面去說,畢竟這不是個好東西。
到時候追根溯源去,恐怕要把紀沛川牽扯進去,雖說他不是厲國人,可怎麼也事關兩國關係,就怕紀沛川在厲國出什麼事,董國會真的發起戰爭,她不想看到血流成河,哪怕最後贏的是厲國,她也厭惡戰爭。
上一個人是這麼推斷出來的,果然回頭就出了意外,所以這麼說,她完全是猜測,試探,她希望紅袖不是,因為那張紙條上的東西她還沒理解透,就怕別人先知道了去。
紅袖一怔,什麼薰香?
“公主府內沒有薰香,紅袖真的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。”
說著她就害怕地落下淚來,羅子蘊蹙了蹙眉,嘆道:“……嘖……算了算了,別哭了,去幹別的事吧。今天的事就當我沒問。”
她不敢將人逼得太緊,她雖不滿穀雨是間諜,但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人命,穀雨的死不論是天意還是人為,她都有很深的負罪感,總覺得是那句說重了的話,壓斷了穀雨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但是她不敢流露出哪怕一點點軟弱。
那下面,她就要去跟皇后要人。呂信說,不能跟皇后有過多接觸,那她要怎麼接近皇后,又怎麼做到不失逾越地向她要人?
那毋庸置疑的,她要去接觸厲帝,不管她樂不樂意見到這個人。
到了昏定的生辰,羅子蘊堅持去見厲帝。
呂信堅持也要跟著去,羅子蘊也沒說什麼,讓他跟著去了。反正他也進不了門。
下了轎,她見邊上還停了兩個轎子,估摸著是哪個皇子也來了。羅子蘊沒放在心上。只要不是厲邶風那廝就行。
羅子蘊跟著公公進去了,穿過屏風和兩扇開著的門,只見厲元琛與吳皇后坐在正前方,吳皇后手裡端著個茶杯與厲元琛講著什麼話,但羅子蘊卻聞見房內是一股特別的中藥味。
只見還有個身著藏青色襴衫的男子跪坐在吳皇后邊上,幾人像是在圍坐在一起的一家三口,羅子蘊恍了個神,就聽厲元琛道:“不是說免了你這幾日的晨昏定麼?這傷才好了幾日,那日允你狩獵已是縱容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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