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羅子蘊便不高興了:“你怎麼說我不是那塊料?”
魚春寒正要開口,忽然眼神忽然瞟到不遠處,瞧見了自己的師傅,他忙掏出幾個銅板桌上一放,結結巴巴道:“我師傅來了!別說見過我!回見!!”然後拔腿就跑。
宋璇道:“小姐要找他幹什麼呢?”
羅子蘊語氣有些冷冷的:“來興致了。”
說罷她往回走去了。宋璇忙跟著上去,天快黑了,各家各戶已經亮起燈盞,這街道上的景緻逐漸變得溫馨起來。羅子蘊望見前面有個白衣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的一家賣香囊的攤販邊,羅子蘊一愣,紀沛川?
她又往前走了幾步,那人走開了,他手上也拿著個摺扇,但是是一把普通的竹扇,這麼一看,他的走姿也和紀沛川不一樣,紀沛川走路的端正從容,的確難有人仿之一二。
她一路回了客棧,阿燭在門口等著她。她進了門就與阿燭說:“阿燭,你去要一壺茶來。”
宋璇跟著她進了房,羅子蘊現在對宋璇還起著疑,但又不能相信。畢竟她信任了她這麼久,如果是李家人,那麼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那這批布肯定有問題,那她是絕對不能去京城的了。
羅子蘊想到這大嘆一口氣,恨自己心思過於單純,輕易地就相信了從外面撿來的人。
儘管如此,面上的鎮定與氣勢還是要拿出來的。
“宋璇,你走之前,去看過你妹妹嗎。”
羅子蘊忽然冷冷冒出來一句。宋璇心在慢慢下沉:“去看過。”
羅子蘊道:“你家在哪。”
宋璇緊張起來,一五一十道:“在嘉定南湖。”
羅子蘊道:“想去看看你家嗎?”
宋璇也是強行鎮定著答:“我家已經毀了,現在就是一片廢墟,小姐這才是我唯一的歸處……”她眉間一蹙,語氣間盡是悲痛之意。
羅子蘊如今只覺得宋璇一顰一笑皆是作戲之態,宋璇的語氣叫她厭煩又無奈,她道:“我們不去京城了,明天往嘉興去,把你送回吧。”
宋璇“咚”地一聲跪倒在地,終於是哭了出來:“小姐!宋璇做錯了什麼,小姐指出就是!……不要趕我走……進貢之日指日可待……為什麼要放棄……那小姐這一個月的辛苦,不是白費了嗎……”
她這次算是哭得最難過的一次,眼淚不住地往下掉,抽噎伴隨著身體顫抖,羅子蘊沒看她一眼,道:“白費莫不是你的努力?好啊,還不肯說麼?方才你的眼神就已經出賣你了,演得真是好啊,將我騙得團團轉,還將你作了羅家的恩人!”羅子蘊將手中的杯子“砰!”一聲摔落一地。
宋璇只是跪著,蜷成一塊,哭得十分傷心,卻分毫不敢出聲,只抱著自己顫抖。
“吱——”門開了,羅子蘊往那瞟了一眼,是阿燭拿著茶壺進來了,她剛進來,就正對上羅子蘊冷冷的雙眼,她站在桌前,宋璇跪在地上無聲地哭,地上都是杯子的碎片,她忙將茶壺放桌上,道:“小姐,出什麼事了?”
羅子蘊道:“去叫鏡賢來。”
宋璇聲音顫抖著:“小姐,能不能不叫二公子來……小姐懷疑我是什麼,我就是什麼,求你不要告訴二公子。”
阿燭腳步一頓,心裡一沉。
羅子蘊道:“怎麼,二公子有什麼特別之處?不敢叫他看見你這副樣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