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上窗,雙臂撐著長榻,雙目黯淡。
靠著牆,嘆息一聲。
自己又在肖想什麼,這副身子,別被她恥笑了吧。
這嘆息一聲未斷,外頭便又響起吭哧吭哧,雪地行走的步聲。緊接著,便是門大開,又合上。
“怎麼回來了?不是回去關窗子?”
“啊,我突然想起來臨走時關了窗子的,咳,記錯了。”
“啊?不是怕留下雪地夜行的腳印?”
“我回去就把門口的雪掃淨。”
她推搡著他,拉扯著他的腰帶,心道:上回是拜月節,等到開了春,再開葷,豈不是半年空窗?
不管,這個劍,她今天必須得磨。
如此想著,她手上扯著,一拉,嗯?怎拉不動了?
“司主……給你扯成死結了……”她尷尬一笑,“我再給你解開。”
“我謝謝你,你夜裡眼神兒本來就不好,”他推開她的手,“我……我自己解。”
待他費了好半天功夫解開,撥出一口長氣,她也自行褪去了夜行衣,只穿著裡衣,熟練地側躺在他身側,抱著他的腰,將腿往他身上一搭。
與此同時,他更是極熟練地將胳膊往她腦袋下一放,她便就勢抬頭一枕。
輕車熟路。行雲流水。絲滑連招。
這麼一搭,一放,一枕,兩個人就都滯住了。
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熟練了,亭霜不該這麼熟練的。即便清楚他知道自己不是亭霜,自己也不該這麼熟練。
畢竟,還準備提了褲子就跑呢。
若是白日裡與他相見,該咬牙不認,刀劍相向的。
他也意識到自己太瞭解她的習慣了,他不該這麼瞭解的。即便彼此心知肚明,可畢竟還有層窗戶紙沒捅破呢。
畢竟,她用老鐵紮了他的心。
他今晚再紮回去……還反複紮……
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的……
不好吧?
他思考了一下。
白刀子←白刀子→
← → ← → ← → ← →
然後
……←—
.←
她慢慢把腿放下,背過身去,揪著衣襟,捏著嗓子忸忸怩怩:“司主大人,對人家,溫柔一點啦~”
李焉識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