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打你在夢粱被她從府衙救出,高調示愛以後,你名節盡損,連前十都夠不上了。你若還想挽回排名就立即回夢粱。巡街時,再安排個託以身攔馬,問你感情生活。你先是沉默,再嚴肅中帶著哀傷地回:我最近,單身。”
溪客:……
李焉識並未搭理,手指支著腦袋,邊想邊說:“你就寫,我擅離職守,久未歸夢粱。據某劉姓知情人爆料,我是去……追回前女友,走時信誓旦旦預計一月後成婚,現在人失蹤了。具體怎麼發揮,隨你。”
白曉聲點了點頭,起身:“這還湊合,驚悚,懸疑,虐戀,痴情人設,爆點全有了。”
得到了要的東西,白曉聲並無多話,滿意離去了。
書房裡靜悄悄的,李焉識這才抬起頭,與溪客對視一眼。看臉色,很明顯,她還在對“妹奪兄妻”四字耿耿於懷。
“你嫂子這張嘴……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。”
他有些抱歉,畢竟身為溪客的兄長,寧安司的前任司主,他一直以來匿於溪客身後,無人知曉他姓甚名甚,更不知他便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定遠將軍。
這樣抓人眼球的逸聞傳出去,無論真假,中箭的只有溪客一人罷了。
溪客斜睨他一眼,冷哼一聲:“無妨,總比某些人無憑無據,半夜發瘋亂咬一通要好許多。”
“明日我便與她啟程去青州,”他道,“在白曉聲那則日報浪潮最高之時,便也差不多抵達夢粱,再現身公告婚事,透露梁驚雪便是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一枝雪。如此一來,影響最大。”
“嗯,便衣來報,近幾日來白水城接下懸賞,搜尋嫂子下落的掃雪人越來越多了,此行,我派暗衛護送。”
“多謝。”
天朗氣清,兩駕馬車拖著兩車行李,偽裝成押鏢的鏢車,行在白水城返往青州的官道上。
不足百米遠的林梢上,暗衛潛行。
她坐在馬車裡,一路上顛得出去吐了好幾回,正咂著酸糖壓著惡心。
她露了臉,一路上已有好幾撥掃雪人跟上,好在,皆被寧安司暗衛無聲息地利落解決。
青州城。
鏢局大門自由敞開,乘風鏢局匾額上金字依舊遒勁有力,門前行人腳步聲叫賣聲不絕。顯然,尚無掃雪人追查至此處。
鏢車停在大門前,一人進去通傳,梁父秋娘歡歡喜喜地將一行人迎了進來,關上大門。
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,大門驟開。
李焉識飛出鏢局大門,以身軀畫出一道圓潤的弧線,猛地撞上門前的影壁,墜在地上滾了幾圈,蕩起塵土。
喬玉書自門內追了出來,剛扶住他的臂膀,便瞧見大門嗚地要合上,又撒了手,揹著藥箱子跑上前,拍打著大門:“哎,兩國交戰,不斬大夫的啊!”
一雙手揪住他的衣襟,扯了進去,大門砰的重重關上。
徒留李焉識爬起身,追上前,拍打著厚重木門,連唇邊的血,胸口的足印也未顧得及擦去。
“伯父,伯父!我有過失絕不推辭,可無論如何,讓我進來再說。”
“我們家高攀不起!將軍請回!”
再如何拍打大門,或輕或重,或苦苦懇求以情動之,大門只靜靜合著,再無半點回應。
別無他法,他退後幾步,一躍而起,翻牆而入。
尖槍頂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