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絕雲派與寧安司搞建交破冰聯誼,在城牆上表演比武,她上去便說打得太假,為江湖人所不齒,把兩邊兒都打了個倒地不起。現下絕雲派以為寧安司出爾反爾,關系更僵了。”
李焉識捂臉:“咳咳……她現在在哪兒呢?”
千陌無奈:“根本跟不上,她輕功又高,人又狡詐,我們跟了幾回,不是被她甩脫,便是一劍鞘敲暈。”
李焉識一笑:“讓她玩兒去唄。”
千陌嘆了口氣:“不是這樣輕巧的。整個大周最為有名的三十六寨都被她沿路掃淨了,她所到之處,賭坊青樓是別想開,還洗劫了好些個貪官汙吏的宅子,在人家大門上留了自己的諢名:一枝雪。”
“她下手太軟,只殺賊首,留了不少活口。人家不領她的情,已經組織了複仇者聯盟,起名叫掃雪者,發了江湖追殺令,喚作掃雪令。”
“這麼嚴重?”他這才意識到刻意躲著她訊息的自己,對她的認知已然追不上她變幻莫測的腳步了。
“何止,她自己接了自己的懸賞令,蒙了面紗,跑去掃雪者騙錢,又把主事的當眾一頓暴打。等她走了,人當場加碼。”
“如今,她的人頭值五千兩,已經排進歷史前三了,目前穩居榜首。你和溪客都在她後頭。”
他安慰著自己:“以她的武藝,又是百毒不侵,應該無人奈何得了她吧。”
“是,一茬又一茬的掃雪人接了懸賞去殺她,她把人家上衣扒了吊在寧安司城牆上示眾。掛一排,遠看以為晾鹹肉。”
“還在寧安司城牆上留了字。”千陌補充道。
“什麼字?”
“上聯:來抓我呀。”
“下聯:啥也不是。”
“橫批:就這。”
“……”
千陌嘆息:“牆真的很難刷,溪客都想給懸賞加碼了。”
半月後。
這回是溪客親自來了。
“你媳婦兒去八方派了。”
李焉識正畫著白描,手邊堆了一摞,漫不經心應道:“去唄,去禍害禍害那群老東西。”
溪客:“已經失蹤十來天了。”
他又下一筆:“你們跟不上她,也正常吧。”
溪客見他頭也不抬,上前幾步,按住畫紙:“八方派外的暗探回報,只見進去,未見出來,更無半點訊息。”
他開啟溪客的手,吹了吹墨跡,這才抬起臉來:“八方派,誰能打得過她?說不準又潛伏著,憋著幹大事兒呢。你看看,我畫技可有進步?”
溪客看著他,半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:“你怎麼……也不打理打理須發?”
他摸了摸胡茬,慌忙找補道:“這叫成熟男人的風韻,你懂個屁。”
溪客心下冷哼一聲:分明是以色事人的那個“人”走了吧?
又翻了翻他手邊那一摞,眉頭一皺:“畫的男子?這衣襟還……你不會被她刺激得性取向都變了吧?”
他拿出兩冊書籍來:“我這是照著她留下來那兩冊話本子學的,那話本子裡只有這樣式兒的男子。”
溪客拿起一本來隨意翻看著:“嫂子品味不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