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麼可能拋棄他!他這個豬腦子。”
她上前一步,抱著劉副尉的胳膊搖著,掉著淚珠,手足無措地懇求道:
“你別攔我,好不好。你帶我回去,你肯定有辦法帶我回去對不對,你也不想看他被流放,被上刑對不對!”
劉副尉抿著嘴唇,艱難地重重搖頭。
“俺是將軍的將士,只遵從將軍一人的。”
她登時鬆了手,換了臉色,驟然拔出青峰,橫於項上。
“你若不帶我回去,我立刻自刎殉他。”
或許是動作太快,或許是她死志已起,或許是她情急失了分寸,利劍貼著皮肉,微微滲出一絲血來。
劉副尉急得原地跺腳:“將軍逼俺,你也逼俺!早知道讓顧六來了,他個死腦筋只聽將軍的!”
……
府衙牢房依舊幽深陰冷,卻不再熱鬧。
李焉識斜靠在榻上抱著被褥,聞著她殘留的氣息,呆呆地發愣,再也不會再見了吧,自己終究是為她做了些事,也算對得起清越師兄和桑桑師嫂,對得起當日的諾言了。
今生所求,唯有一個你。
潔白的梁驚雪永遠純淨潔白,骯髒的李焉識回歸早該屬於他的地獄。
如此,是你我最好的結局。
“將軍,俺回來了!”
劉副尉四下張望,手裡麻溜地解開牢門鎖鏈,再不多言。
他的身影匆匆一閃而過,離開了李焉識的視線,留下她的身影撞入眼中。
她滿眼不捨與怒氣,推開牢門便撲了過去。
“誰讓你回來的!不是……唔……”
她兩步踏入,摘下頭盔便扔去一邊,撲倒榻上之人,死死覆上他的唇。
他起先還推搡了幾下,可隨著她加緊的氣息,她不容反抗的強硬,他無用的推搡也變成了深入的摟緊,被動也換成了附和。
“李焉識,我說了,同生共死。你不要也就罷了,你那日是這樣吻我的,我便這樣還你,這交易公平吧。”
她鬆了唇,抬起身子喘著粗氣兒,怒氣之中分明還含著些得逞了的得意。
“還得不夠。”
他望著身上之人,寬大生繭的手掌按下她的後腦勺,再度吻上。
喘息之間。
“還沒還完。”
他不容置疑地反身壓來,吻得時而蠻橫,時而深沉,吻得她七葷八素,四肢無力,頭腦發暈,無力反駁,還得分明八百趟還帶拐彎兒了。
“有量無質,罰你重修。”
他說著蹭著也不肯鬆口,只是銜住,彷彿非要找個錨點來與她永遠吻著,片刻不離才好。
“該跟著李夫子勤加苦練。”
直到她有些喘不上來氣兒,手發軟地推著他的胸膛,他才鬆了口,撐起上半身來望著身下之人。她微微睜開半迷離的雙目,只覺眼睛也花了,耳朵也聽不分明瞭。
“還要與我同生共死嗎?”
李焉識望著她輕聲問道,已然忘卻此為何地,落入何境,他只想聽憑心意。
“偏……偏要!”
她喘著氣兒,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,用最後一點綿軟的力氣將他拉下,伏在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