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辦不到!”她足下踏風,抬手揮劍攻來。
他只顧躲閃,踏著各處高點飛身躲過她狂轟濫炸般的劍氣,只想摸清她現在的路數。
劍氣所到之地,一道道劍痕撞擊磚石,爆炸之聲不絕於耳,碎磚亂屑如煙火一般四濺。
許久過後。
“要是劍氣會轉彎就好了。”
她站在最高處望著對面同樣佇立的人,有些喘息地自言自語。她是第一次這樣不要錢似的運氣,她太心焦了,用氣太多太猛,一時之間有些力不從心。
“是啊,為什麼不能轉彎呢?”
她左右一瞧,天時地利人和這不是?於是打了個響指,揚起眉嘿嘿一笑。
他臉上落下幾點擦傷血痕,亦是氣喘籲籲,遠遠地瞧見她忽然露出個叫人匪夷所思的奸笑,心下不知她又在琢磨什麼鬼點子。
“師硯,給你看個好玩的。”
她落下,站在高高城牆的步道中間,望了望兩側的牆壁,又勾勾手指示意他下來。
師硯有些疑惑,但還是聽從了。
她雙手蓄氣,右足朝後起勢。
旋轉,跳躍,她閉著眼。
“來嘗嘗我新創的爆炸黑糖波波。”
雙目開啟,青峰橫掃,她嘴角勾起一抹好奇又自得的笑,她也很想看看會是什麼樣子。
長弧般的一長道重重劍氣撞在城牆上,反複碰撞爆炸,黑灰色的磚石炸開,四下飛濺,他無處可躲,只得自煙塵之中淩空而起。
“就等著你呢。”她亦是騰躍而上,使出了那招一劍破長空,直直劈來。
他急中生智,落地躲進磚石爆炸的塵埃裡。
餘音未絕,塵煙未落。
她緊追不捨,可眼睛被卻這彌漫的塵土遮掩得看不清,只得從懷中取出那條白綾,熟練單手繫上。
他從未想過,有一天竟會利用她雙目的舊疾。
不過,她是小狐貍,自己是老狐貍,狐貍夫妻,很登對,合該再生一窩小狐貍!
落入黑暗,耳畔的一切反而變得清晰。
“有得有失,師硯,你教我的。”
他藏在這片煙塵裡,被她回蕩的劍氣震蕩得吐了兩口血,不過總比被那當頭一劍劈成兩半要好許多。
看著這片碎石塵土,他突覺這場景有些熟悉。恍然間,忽然明白了她所說的,在密室裡為自己死過一回何解。
原來早在密室那日,她便自己無意中沖破了蕭影最後一重的壓制封鎖。
她並不知曉個中緣由,但寒流的攀升,緩緩地四溢蔓延,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得到。
她清晰地知道,死期將近。
所以,都是因為自己嗎?都是自己害得她這般?
為什麼,我不過是求一個雙宿雙棲,卻要她落得遍體鱗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