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長呼一口氣,垂下眼睛,又抬起,嚥下一口氣,堅定地望著強壓著怒火的李焉識。
“我說了,我的所有,包括命。”
李焉識怒急攻心,再也無法掩飾,猝然起身兩步便走到她面前,狠命地捏住她一隻手腕,死死地盯著她泛紅的眼睛。
“瘋女人!蠢女人!難道我要你同我共度一夜你也願意嗎!”
攻略進度80。
她微微笑著點點頭,並不詫異,神情裡甚至帶著交易達成的欣喜。
“可以。”
她眼下的神經輕微地抽動了一下,剛才特地在爐子邊燻了半天效果還不錯,眼淚盈在眼眶裡要流不流的,此刻看起來應該還算楚楚可憐吧。
“你有病吧!這種狠心拋棄你的男人!這樣下作無恥的敗類!就算你找到他,他知道你為了他,去陪別的男人,你覺得他會要你嗎?”
他說的這話,很是違心,可他不得不這樣斥她,好叫她清醒些。在他眼裡,師硯其人,與畜生何異。
早在清微山莊,聽見她說喜歡蕭影之時,他便徹夜難眠,咬咬牙下了打算,就是給她做妾,他也願意!不就是爭寵嗎,不就是哄她開心嗎,誰不會啊!
可此刻,聽到她說這樣的話,看她的笑,像一把刀,紮進他心髒深處,再用力扭轉到血肉模糊。
這個讓她拋卻一己之身的男人,是他自己。
作為李焉識,將她逼迫摧毀至此,他對自己厭惡至極。作為師硯,讓她走向自毀,他更是無比怨恨自身。
“要?沒有要或者不要,我和他在一起,是彼此相愛,不愛了,便分開。”
李焉識幾乎快要瓦解掉的理智重新拼合起來。
他覺出不對來,這有的話,像是她嘴裡會說出的,這有的話又這麼自毀,到底是自己神經太緊繃了過度猜疑,還是她真的瘋魔了?
於是便強忍著怒氣,試探道:“你不會是為了接近我,親近我,又抹不開面子,故意找的這個藉口吧?”
“有病。”
她真情實感脫口而出,臉上的嫌棄溢於言表。
她不僅想罵他有病,還想罵他自戀,他以為他是誰啊,天底下的女人都得喜歡他?
“你才有病,你一點兒都不愛你自己!你看看你自己,哪裡還有從前的樣子,我從前認識的你,那樣明媚自傲,那樣光芒四射,絕不是現在為了男人,要死要活獻身的樣子!”
她激怒了他。
他松開捏痛她手腕的五指,轉而死命地不住搖晃著她的雙肩。
他的手捏得她肩頭生疼,讓她記起在那個密室,在火光裡,在那樣生死的關頭,五感皆失,師硯曾給她留下那樣刻骨銘心的記憶。
“今天是我,你可以為了他來向我獻身,如果是旁人呢,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叟,是個惡心的男人,你還一樣會做這種事嗎!”
她的眼淚被這疼痛和記憶喚醒,一抬眼,一行清淚落了下來。
“你已經叫我足夠惡心。”
看著她的潸然淚下,她的脆弱,她的無力,皆因他起。他揪著她肩頭的手攥得關節嘎嘎直響,理智被擊潰,失手將她重重推倒在地。
卻退後了兩步,喘著粗氣落回座去,指著她咆哮道:
“好,我惡心,我心理變態,我陰暗無恥,你不是要獻身嗎,我成全你!”
她毫無準備,猝不及防摔倒在地,捂著屁股,內心狂吼:“我的屁屁!”)
攻略進度100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