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條上只有四個字——
“孫子,等著”。
喬玉書拍得桌子砰砰響:“你在作什麼死,他跟你有什麼仇,你別把路走死了!”
李焉識倒是語氣散淡,一派無所謂的模樣:“他威脅我,我沒辦法。”
“他威脅你,你就懸賞?讓一整個城都去抓他?那些沒事幹的大爺大媽可都靠這個活動筋骨了,我可聽說了,連退隱江湖賣牛雜的第一刀客都要出手了。”
“不是抓,是趕。只要他離開白水,我保他無虞。況且我只是畫了個五分相像而已。”
“五分就夠他喝一壺的了。你這又是金俠獎,又是頭版,我都想去抓。”
李焉識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,放下揉捏眉心的手,抬眼看他:“玉書,你不對勁。你跟他很熟嗎?”
“熟個屁,我是為你好!”
“他來找過你,是嗎?”
喬玉書一頓,片刻後語氣更為強硬:“是,怎麼了,你要把我殺了嗎?”
李焉識並沒太意外,喬玉書與他的交情他還是信得過的:“你又不會出賣我,我怎麼捨得殺你。”
“那她呢,她要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,公之於眾,你會把她殺了嗎?”
“你好好地同她比什麼?”
“你見色忘義,重色輕友,我不高興,不樂意!”
“好了,說正經的。你看下他給的這瓶藥,同她現在治眼睛用的,是否會相沖。”
喬玉書背過身氣鼓鼓地叉著腰,不予理睬。
李焉識覥著個笑臉,扯了扯他的腰帶,又把藥瓶往他手裡塞了塞,喬玉書扭過半個臉來瞥了一眼,又哼了一聲,還是接下了。
喬玉書無奈,開啟布塞,聞了聞。
“等著吧。”
“她的眼睛,多久能好?”
“一個月,保準好。”
李焉識沉默不語。
喬玉書明白他的意思,嘆了口氣:“最多三個月,再久要落下病症了。”
“玉書,多謝。”
喬玉書看著他誠摯的目光,很是煎熬。
那日兩人來時,李焉識裝作不識,變了聲自稱師硯,手又在底下瘋狂比畫著,雖沒看明白,但他也猜了個大概。
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癲。以往做事要多算個十幾步的李焉識,如今竟是走一步看一步,全然不顧未來謊言戳破,該如何收場。
他不願看著李焉識無助,只能幫著圓下去。
“好好珍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