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心中皆是驚愕,至於嗎,剛才那箭若是偏了一些,便鬧出人命來了。
“每人一把,練習持弓姿勢。”
有了這個例,眾人皆不敢馬虎,即便是早有經驗的老手,此刻也認真練習,生怕何處冒個箭來直中面門。
對於弓箭,梁驚雪的認知是零。
幹鏢局行的,重要的是探查,防禦,防災,跑路,醫治外傷。
至於弓箭,那是劫道的歹徒該練的。
不過,她自小所習,於箭術也不是一無幫助。
嘣的一聲。
“鄧師父,弓壞了。”她一臉懵圈地舉手。
“自己去邊上換一把。”鄧師父擺了擺手,頭也沒回。
“鄧師父,又壞了。”一臉懵圈。
“嗯?”
鄧師父一臉不可置信地親自去挑了一把,拿在手中盡力一拉,露出滿意的神情。
“這個沒問題。”
“又壞了。”梁驚雪尷尬地舉起弓,弦分兩半。
兩臉懵圈。
“來來來,你給我看看你怎麼拉的?”鄧師父急了,把自己的弓丟進她手裡。
她點頭照做,雙腳前後分開,左手握弓,右手拉弦。
“叭”的一聲,弓弦盡裂。
鄧師父暴跳如雷:“讓你拉弓不是讓你照死裡拉!”
“沒照死裡拉,就,輕輕一下啊。”她迷惑地眨巴著澄澈而迷茫的眼睛。
鄧師父氣得差點厥過去。
“來來來,你是不是跟我作對,你給我一拳我看看你有多大勁。”
“這不好吧。”她連連擺手,向後退去。
“來來來,不來你就是存心跟我作對。”鄧師父步步緊逼。
“不不不,這不尊師重道。”她撓了撓頭,往人群中鑽去。
“你今天不打,我就管你叫爺爺。”鄧師父氣沖沖,緊追不捨。
“學生……遵命。”她面露難色,站定,丈量距離。
一個優美的弧線,鄧師父以身軀畫就。不偏不倚,正落在那支箭旁。
梁驚雪臉上露出抱歉之色,捂著耳朵,又想捂著眼睛,一時之間不知該捂哪個好。
遠遠的高樹上,一抹白衣身影擦了把唇邊的殘酒,笑了。
“完蛋,闖禍了。”
她戰戰兢兢站在正殿外等候處分,倒不是怕斥責,而是怕遠在夢粱的李焉識得知,借機扣她工錢。
莊主從殿內走了出來,滿面愁容。
她迎上去剛要張口,莊主卻一把捉住她的雙手。
“哪隻手出的拳?我瞧瞧。”她面色關切,倒不像是裝的。
“完了不會要剁我手吧。”她心下想著,伸出了右手,又迅速收回換了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