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楚歌握住葉繁的手,“皇宮,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”
葉繁看著葉楚歌,“你變了。”他輕聲道,“變得堅強,也變得…有野心了。”
葉楚歌笑了笑,沒有否認。
“皇兄,這世道,太不公平。”葉楚歌的聲音低沉,“我不想再任人擺布,我想掌握自己的命運。”
院中,沈珏看著葉楚歌,眼中滿是擔憂,他輕聲道:“葉姑娘,這一路…保重。”
葉楚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說道:“謝謝沈公子,這段時間…叨擾了。”
當天晚上,葉楚歌和顧禹希便開始準備回京的事宜。
他們收拾好行李,安排好馬車,並準備了一些路上需要的幹糧和藥品。
第二天清晨,天剛矇矇亮,葉楚歌和顧禹希便帶著葉繁,告別了沈珏和蘇煙,離開了沈府。
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路,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,逐漸遠去。
蘇煙站在沈府門口,望著漸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的馬車,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她扯了扯身旁沈珏的衣袖,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擔憂:“沈珏哥哥,葉公子他…真的能堅持住嗎?”
沈珏收回目光,低頭看著身旁的蘇煙,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,並未作答。
他深邃的眸子裡,此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,擔憂、無奈,還有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悵然。
葉繁的病,他清楚,毒入骨髓,藥石無醫,即便蘇姨的藥能暫時穩住病情,但終究只是緩兵之計。
而這一路顛簸,對葉繁來說,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京城,二皇子府邸。
雕樑畫棟,金碧輝煌的府邸內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。二皇子葉昭一身錦衣華服,悠閑地坐在紫檀木椅上,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,與對面的鬼手毒醫品茗論道。
鬼手毒醫,一身灰袍,身材佝僂,臉上布滿了皺紋,一雙渾濁的眼睛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。他端起茶杯,輕抿一口,緩緩說道:“二皇子殿下,這雨前龍井,果然是上品。”
葉昭微微一笑,說道:“毒醫喜歡就好。”
兩人正說著,一約摸著二十四五的藍色衣袍的男子快步走上前,雙手呈上一封密信:“殿下,藥城來信。”
葉昭接過密信,展開一看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他將信遞給鬼手毒醫,說道:“看來,我們的獵物,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鬼手毒醫接過信,仔細閱讀,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。
信上說,葉繁和葉楚歌一行人已經離開藥城,正朝著京城而來。
“這葉繁,還真是執迷不悟。”鬼手毒醫冷笑一聲,“明知京城是龍潭虎xue,還敢回來,真是自尋死路。”
葉昭放下茶杯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,緩緩說道:“不知他能否撐得住到京城呢。”
一路顛簸,葉繁的病情越發嚴重。
他臉色蒼白,嘴唇幹裂,呼吸微弱,彷彿隨時都會昏厥過去。
葉楚歌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,為他擦拭汗水,喂他喝藥,心中焦急如焚。
一路疾馳,盡量避開顛簸的路段。他看著車廂內虛弱的葉繁和焦慮的葉楚歌,心中五味雜陳。
他知道,葉繁的病情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,而他們現在能做的,只有盡力爭取時間,盡快趕回京城。
幾日後的傍晚,他們來到一個小鎮,找了一家客棧落腳。
是夜,葉楚歌徹夜未眠,守在葉繁的床邊。
她端著湯藥,看著葉繁痛苦的模樣,心如刀絞。
突然,葉繁猛地咳嗽起來,一口鮮血噴湧而出,染紅了床單。
葉楚歌驚呼一聲,連忙扶住他,焦急地喊道:“皇兄!皇兄!”
“大夫!快去請大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