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想呵斥一番,畢竟這三人氣勢洶洶地推開衙門大門,實在不像是什麼善茬。
瞧見葉繁身上透出的高貴感,盡管面色憔悴,卻難掩其風華。
再看葉楚歌身上華貴的錦緞,做工精細,一看便知價值不菲,衙役又有些猶豫,語氣也軟了下來,“不知幾位有何貴幹?”
他們並沒有先暴露身份,葉楚歌只是淡淡地說道,“有事報官。”
衙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心中盤算著,這三人非富即貴,若是得罪了,怕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他堆起諂媚的笑容,“原來如此,幾位裡面請。”說罷,便將三人引進了衙門。
衙役將三人帶到一間佈置得頗為奢華的房間,殷勤地奉上茶水,“幾位貴客稍等片刻,小的這就去通報知府大人。”說罷便躬身退了出去,還不忘輕輕掩上門。
葉楚歌環視四周,倒是繁華,她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,茶香四溢,顯然是上好的貢茶。
她心中冷笑,這知府還真是會享受,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。
葉繁則一手撐著額頭,臉色依舊蒼白,看得葉楚歌心中隱隱擔憂。
顧禹希則如一尊雕塑般立在葉繁身後,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房間裡的每一處細節,似乎在尋找什麼蛛絲馬跡。
不多時,一個肥頭大耳,滿臉油光的男子走了進來,正是這城中的知府。
他一進門,便滿臉堆笑地拱手道:“不知幾位貴客駕到,有失遠迎,有失遠迎啊!下官張全貴,見過幾位。”
葉繁起身,淡淡地說道:“張大人客氣了,我等只是有事報官。”
知府張全貴一聽,心中暗自鬆了口氣,看來不是來找他麻煩的。他連忙招呼三人坐下,“幾位請坐,請坐。不知幾位所為何事?”
葉楚歌開口道:“今日我們在城中遇到一夥地痞流氓,他們欺壓百姓,強搶民女,我們出手阻止,並將他們擒獲送到官府,卻並未得到嚴懲。”
張全貴眼珠一轉,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。
他只想糊弄過去,打著哈哈說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這些人啊,都是些慣犯,抓了放,放了抓,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“哦?張大人這話的意思是,這些人就該逍遙法外,繼續為非作歹了?”葉繁語氣冰冷,眼神淩厲地盯著張全貴。
張全貴被她看得有些心虛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“下官不敢,下官一定嚴懲不貸!”
“還有,”葉楚歌繼續說道,“我們又遇到自稱是城東霸王幫的人欺辱英雄之妻子,聽說那霸王邦在城中勢力龐大,連官府都奈何不了他們?”
張全貴臉色一變,這霸王幫可是城中一霸,他確實不敢輕易招惹。
他擦了擦額頭的汗,陪著笑臉說道:“姑娘,這霸王幫的事,下官也略有耳聞,只是他們勢力盤根錯節,下官也……”
“張大人,”葉繁突然開口,語氣雖然溫和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本……在下聽聞,那霸王幫的頭目,似乎與張大人有些交情?”
張全貴臉色大變,這訊息怎麼走漏出去的?他強作鎮定,“公子說笑了,下官怎麼會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交情呢?”
葉楚歌冷笑一聲,“張大人不必緊張,我們只是想為民除害,還百姓一個公道。若是張大人能秉公執法,我們自然感激不盡。”
張全貴見三人軟硬不吃,臉色也陰沉下來。
縱使這幾人衣著和氣質都不凡,定是生在富貴人家。
但他上面也有人罩著。
張全貴收起虛偽的笑容,冷哼一聲:“幾位,你們莫不是以為我張某人好欺負?你們若是識相,就趕緊離開,否則……”
他故意頓了頓,目光在葉楚歌和葉繁身上來回打量,最後停留在顧禹希身上,帶著一絲輕蔑:“就憑你們,也想與我鬥?”
葉楚歌心中冷笑,這張全貴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
她看了一眼葉繁,見他嘆口氣微微點頭。
葉楚歌微微一笑,從袖中取出一個金色的令牌,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,正是當朝公主的象徵。
張全貴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,他瞪大了眼睛,看著那塊金色的令牌,臉上的肥肉都顫抖起來。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。
“怎麼,張大人不認識?”葉楚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張全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渾身顫抖不已:“下官……下官參見公主殿下!不知殿下駕到,有失遠迎,還望殿下恕罪!”
他怎麼也沒想到,眼前這個女子,竟然是當朝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