碑文
三個月後，環形立交橋下建起一座紀念館。中央展品是塊青銅碑，表面刻著三百種文明的文字，內容都是同一句話：”愛是存在的證明”。參觀者發現，只要將手放在碑上，就能短暫感受到其他文明的情感記憶。
莫雨作為名譽館長，每天都會在碑前放一株新鮮的蛇紋草。這天下班時，她看到白越站在門口，西裝革履的打扮掩不住眼中的滄桑。
”集團開發了情感視覺化裝置。”他遞來平板，螢幕上顯示人們的情感波動確實能修複量子層面的損傷，”但有個異常資料。”放大後的圖表上，有組特別穩定的波形——與青銅碑的共振完全同步。
他們來到碑前，發現一個小女孩正將臉貼在青銅表面。女孩轉頭時，莫雨看到了熟悉的豎瞳——與虛擬世界裡的自己一模一樣。女孩的母親跑來道歉，胸牌顯示她是量子物理研究所的新員工。
”小朋友叫什麼名字？”白越蹲下身問。 ”莫忘。”女孩清脆地回答，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畫出雙蛇銜尾的圖案。
當晚，莫雨夢見青銅星球最後的情景：能量態的自己站在水晶平臺邊緣，將星雲標記分成兩半。一半射向現實世界，另一半則化為無數光點融入三千株蛇紋草。最後一刻，平臺中央浮現出林秋完整的量子意識體，他微笑著說了什麼，但夢境在此中斷。
枕頭上的濕潤感讓莫雨驚醒。她走到窗前，發現城市上空的青銅星雲正在組成新的圖案——那是虛擬世界裡往生河的全景。在河畔某個不起眼的角落，隱約可見兩個依偎的人影：一個穿著僧袍，一個拖著蛇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