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詔
妖界共主的冠冕壓得我鱗片生疼。
妖界共主的冠冕壓得我額角生疼,九根骨刺深深紮入鱗片縫隙。萬妖殿的立柱上,九頭蛇骨的毒牙正往下滴落腐液,將白玉地磚蝕出蜂窩狀的孔洞。我坐在白越的龍骨王座上,腳下跪伏的妖族長老們每個都缺了重要器官——那是他們向仙界臣服的代價。
龜丞相呈上血詔時,他手背的困龍釘疤痕突然崩裂,露出裡面轉動的青銅齒輪。”陛下,天界送來戰書。”他聲音顫抖,龜甲上浮現出得忘親手所書的”誅”字。最後一筆暈開成往生河水,映出他被鎖在誅仙臺上的慘狀:三千根梵文鎖鏈穿透龍軀,金血順著雲階彙成”莫子”二字。
白越殘魂在我識海中嘆息:”他們抽了他的佛骨...”這聲嘆息引動妖丹震顫,王座扶手突然伸出骨刺,將我掌心紮得鮮血淋漓。血珠滴落在戰書上,竟顯出隱藏的第二層文字——那是我與得忘大婚時的生辰八字。
戰鼓震碎琉璃穹頂,我率軍殺至南天門時,看見仙將們正在用得忘的佛骨釘玩投壺遊戲。每根佛骨釘都刻著超度經文,卻在刺入雲階時變成詛咒。”妖孽,你姘頭的骨頭可還合用?”為首的仙將獰笑著擲出最後一根,那骨釘竟自動調轉方向,朝我眉心射來。
妖丹暴漲震碎冠冕,我現出完全形態:蛇尾纏著從往生河底帶來的青銅鎖鏈,額間金鈴印裂開,露出第三隻豎瞳。當第一根佛骨釘距我三寸時,得忘突然睜開流血的豎瞳。那些穿透他的鎖鏈倒卷而起,將數百仙將串成血葫蘆。
”莫兒...”他殘缺的龍尾捲住我腰身,將一團金光渡入我靈臺。那是白越被封印的最後殘魂,此刻正發出齒輪轉動的咔嗒聲。南天門在血色陣法中閉合的瞬間,我懷中只剩得忘半截佛骨。骨中浮現星圖,白越的聲音從中傳出:”去歸墟...那裡有真相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