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沒撐過去 有倆臭錢不知道自己姓什麼!……
蘇笑笑有預感她二大爺夠嗆能撐到年底, 可也沒想到他還沒撐到中秋節。
現在蘇笑笑也有自己的辦公室,辦公室裝了電話。劉莊的大哥去蘇笑笑家報喪,她家大門緊鎖, 他大哥就去張家, 老張給蘇笑笑去個電話。
蘇笑笑在電話裡回答她提前下班, 待會就過去。劉莊他大哥由近到遠依次去劉莊家, 劉荷家等等。
也是巧了,地裡的大豆黃了,沒法用收割機, 劉莊他哥就叫他嫂子看店, 他回家開著拖拉機拉著石磙壓場。
劉小叔和莊小嬸拔掉一片豆子,凸凹不平的地攤平, 正要叫劉莊他哥把拖拉機開過來,村裡半大小子跑過來大聲喊:“五爺,你家老二死了。”
劉小叔外號“劉老五”。以前劉家窮, 無論誰都喊“老五”。自從劉莊考上學,村民就開始論輩分。很多小孩剛會說話就被父母指著喊“五爺”。
劉二伯這幾年在村裡不得人心,小孩在家聽長輩說多了, 對他沒了尊敬, 二爺變成了“老二”。
劉小叔唬得鐵鍁掉地上, 叫上劉莊他哥往家跑。到家看到他二哥臉色都變了,肯定死了一兩個小時。劉小叔擠開只知道哭的二嫂,給他二哥換上壽衣。等他回過神,想起兒女在城裡, 就叫劉莊他哥和劉大伯的二兒子分別去給親戚報喪。
劉大伯的二兒子這些年一直在家種地照顧父母,跟鄉下親戚比較熟,他去鄉下, 劉莊他哥進城。否則等蘇笑笑收到訊息,最快也要明天上午。
蘇笑笑掛上電話去領導辦公室,說她二大爺死了,在農村親戚要去燒紙,她提前下班買紙。領導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樣子,一臉欽佩地感嘆:“這些年我就沒見你急過。不是想下午還回來吧?給你一天假。不能讓人家說我這個當領導的冷血無情。在農村幾天下葬?”
“中秋吧。不過不太可能放到中秋,不然以後過中秋就想到他的忌日,兒女得多難受。”蘇笑笑更想說,多晦氣啊。
領導看一下日歷,又批她一天假——中秋前一天,隨後又說:“需要幫忙你盡管說。”
“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,都跟我大小差不多,忙得過來。”蘇笑笑想給張懷民打電話,到辦公室拿起電話又放下。可是一想張懷民現在大小是個領導,知內情的能理解他不想過來或者實在抽不開身,可是外人肯定覺著人都死了,你還跟個死人計較,心眼真小。
蘇笑笑沉吟片刻,心說名聲好的清官真不容易。隨後拿起電話打到張懷民辦公室。
刑警隊大隊長拿著局長特批正要去經偵隊,路過張懷民的辦公室聽到電話響個不停,就進去幫他接。一聽是蘇笑笑,趕忙喊嫂子,接著就問出什麼事了。
大隊長掛上電話就往外跑,跑了幾步想起一件事,前些天他去分局那天刑偵隊長幫張懷民接過一個電話——張局的二大爺出事了。他後來聽說了這事還跟下屬說,那家人真不怕麻煩張局,火車上能有多大事。再後來鐵路公安聯合刑警社群民警四處搜捕抓人,他臊得幾天沒敢去大辦公室。
當時他就覺著蘇笑笑的二大爺作死,那麼大歲數了還學年輕人當倒爺。就算沒有碰到搶劫犯,以他年齡也有可能有去無回。可是現在人都死了,大隊長不好意思腹誹,嘆了一口氣,問從外面進來的同事:“張局呢?”
“在樓下抽煙。”
大隊長震驚:“張局抽煙?出什麼事了?”
“我看到政委跟他聊天,政委走後他就開始抽煙。估計被政委嘮叨的頭疼。”大隊長渾身一激靈,急忙問:“政委去哪兒了?”
“出去了。”
大隊長不放心,趴在樓梯間窗戶上探出身體往外看,確定門外和院裡都沒有政委的影子,他才敢下樓。
張懷民叫大隊長跟局長說一聲,他就驅車去接蘇笑笑。夫妻倆買一捆黃色的紙和一盤鞭炮就下鄉。一捆紙聽起來少,其實在鄉下就拿兩沓。張懷民買的一捆有二十沓。這年月只有很近的親戚才拿這麼多。
蘇笑笑只是侄女,還是幾年不聯系的侄女,拎著簡單兩樣在村裡人看來很給劉二伯一家面子。
蘇笑笑和張懷民把紙遞給劉二伯的孫子,到院裡看一眼就出來——莊小嬸把她拉出來的,擔心蘇笑笑收不住脾氣嘲諷劉荷姐弟幾人,因為她知道“北上”這事是劉荷的丈夫和妹夫攛掇的。
這件事還是莊小嬸告訴的蘇笑笑。
張懷民出來,村長就給他遞煙。張懷民微微搖頭,劉小叔招呼到屋裡喝茶。其實劉小叔沒有準備茶,而是洗了一盤水果。蘇笑笑坐下他就遞過去兩瓶奶味飲料:“這個是劉莊買的。他說小孩喝了身體好。我說再好也不能一次買兩大箱。他說我們也能喝。我覺著味挺好。”
莊小嬸指著他說:“一天兩瓶,早上一瓶晚上一瓶。””
劉小叔下意識想笑,剛咧開嘴角想起他二哥又改嘆氣:“我們兄弟四個,兩年就少了倆。”
蘇笑笑:“二伯是自找的。我爹脾氣沖,就算不是生病,他也有可能因為太激動而倒下。你看大伯不是好好的?你比大伯小十來歲,你怕啥。再說,不是還有大姑?”
莊小嬸不禁說:“我也是這麼說他。”
蘇笑笑順嘴問:“大姑來了嗎?”
“她下午過來,叫上你那幾個表兄妹。還有劉旭和你媽。”莊小嬸話趕話說出來意識到失言,忽然想起什麼又放鬆下來,“聽說你媽上次生病住院,你去看過她?”言外之意,你們母女和好了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