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母:“以後結婚用的被子是不是也得麻煩團團的奶奶?平時我下午沒事,回頭我過去搭把手。”
“不用!聽說去南方買兩床蠶絲被。”街坊羨慕,“我這輩子還沒穿過蠶絲做的衣服。人家都蓋上了蠶絲被。”
年輕媳婦問:“是絲綿被吧?”
“不是,就是蠶絲。絲綿被便宜。我特意問的團團奶奶。團團的奶奶說回頭妞妞結婚也給妞妞弄兩床。團團有門路,能買到真的。老張怕撐不到團團結婚,也說給他買兩床放著。”
剛剛走近的老大爺聞言問:“大勇這兩年賺到錢了?”
幾人轉向朱母。
朱母:“我問過紅偉,紅偉說我瞎打聽。我跟他爸只知道大勇工作環境好,咱們這邊的工人都下崗也輪不到他。跟團團他媽一樣穩。”
“那不就是跟你家紅偉以後一樣穩定?要是我兒子,別說跟我吵幾句,叫我天天給他磕一個都行。”老大爺的兒子這山望著那山高,還沒大能耐,他經常做夢兒子進去了,因此別提多羨慕陳家父母。
朱母聞言相信他跪的下去:“你家那小子忙什麼呢?”
“跟人當倒爺,說賺到錢了。不是我咒他,就火車上那麼亂,他早晚死在外面。”
朱母:“怎麼不找團團他爸打聽打聽?”
“刑警隊還管鐵路啊?”大爺搖頭,“別給人添麻煩。”
朱母猶豫片刻,覺著人命關天:“您不知道?團團他爸現在是副局。當幾年了。興許明年就能轉正。你說他能不能管鐵路公安?”
街坊們震驚。
老大爺許久才憋出一句:“這一家子真低調!”隨即想到不成器的兒子消失了一個多月,“我去看看。在家吧?”
“在家。我問團團他媽一個人在家怎麼做飯,團團說他爸今天休息。”
老大爺揹著手轉身,又轉回來:“我是不是應該拿兩包煙兩瓶酒?”
“人傢什麼樣的煙酒沒見過啊。別給人找麻煩。”朱母提醒,“叫人看見影響不好。你不好意思就找團團他爺。”
老大爺家在老張前面,李小光他叔爺去世後老張不再釣魚,他經常在衚衕裡走來走去,就經常跟這位老大爺聊天。
老大爺琢磨片刻去老張家。老張帶他去找張懷民。
張懷民知道鐵路上亂,火車上安排了公安,車站為此還成立了反扒隊。可法律在那兒放著,他們不傷人,金額不大,只能關一段時間,無法杜絕。
張懷民道:“大多數小偷都不敢傷人,他們只求財。”
老張問:“還是有敢傷人的?”
那老大爺問:“國外有沒有小偷?聽說國外比咱們有錢,應該沒有咱們這邊小偷多吧?”
“哪個國外?您兒子在國外?”張懷民好笑,人不在國內找他問什麼啊。
蘇笑笑聞言問道:“你兒子是不是經常往北面倒貨?北邊現在很亂,比咱們這裡嚴打前還亂。”
老大爺嚇得臉變色。老張想數落兒媳婦,看到兒子點頭,只能勸老夥計別著急。
蘇笑笑:“沒訊息就是好訊息。等他回來讓他租個店面做點小生意吧。”
“他說我膽小。說誰誰誰一次就賺幾十萬。”
張懷民不禁說:“沒有這麼多。”
蘇笑笑點頭:“有的。人家租火車皮運過去。既然你兒子知道這事,就讓他盯著,人家收手他就立刻收手。人家在那邊認識的人多,比他訊息靈通。”
老大爺嘆了一口氣:“只能這樣。”
蘇笑笑想起她二大爺,就往劉莊辦公室去個電話。
劉莊的孩子大了很調皮,擔心亂跑被車撞到,被人拐走,星期天就和老婆回家把孩子送回村——劉小叔住在村子裡,外人進去會很快被發現。再說院子寬敞,小孩可以在院子裡玩,順便叫他爹提醒他二大爺,見好就收。
聽不聽他不知道,反正該做的做了。
劉莊回到城裡就告訴蘇笑笑別管他們,都不是小孩,真出點什麼事也是他們自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