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事發突然 其實應該讓他留級。
上了高中就是大孩子, 蘇笑笑感覺團團以前的衣服,什麼背帶褲,帶小動物的毛衣, 再穿身上就顯得幼稚。
從外面回來蘇笑笑整理行李, 順便把這些衣服找出來。
正好週末, 手頭上沒有多少工作的張懷民不忙, 給她打下手。發現春天的毛衣還能穿,毛線沒起球也沒變硬,他忍不住問:“這就不要了?”
今年是豬年, 也是團團的本命年, 去年年底他姑給他織一件紅毛衣,毛衣上的小豬還是金色的, 看起來喜慶,穿身上更喜慶。
張懷民喜歡這件衣服,顯得團團有精神有活力。
蘇笑笑問:“不覺著幼稚嗎?他同學都穿純色的, 他弄一身這樣的,哪個女孩子跟他玩啊?”
“玩——不是,人家都怕孩子早戀, 你是巴不得他早戀?”
蘇笑笑瞪他:“說什麼呢?我擔心他天天跟男孩子玩, 以後不知道怎麼跟女孩子相處。”
“現在想這些——”張懷民搖頭, “多餘!再說了,他才多大?十二週歲!”
蘇笑笑指著毛衣袖子:“也有點短。”
“照我看正合適。留著!”張懷民把毛衣塞櫃子裡,“你希望他穿純色的,那就給他織兩件, 回頭換著穿。對了,團團不住校吧?”
楊一名的媽媽找老師打聽清楚這事就告訴蘇笑笑:“住校生六點上晚自習只是自學,走讀生不用。楊家覺著沒人盯著一名, 一名晚上敢往外跑,就跟我商量讓他和團團走讀。常來咱家玩的那幾個孩子也說跟團團一起上下學,晚上就在咱家書房跟團團一起自學。”
張懷民點頭:“這樣好。”看到背帶褲,“這也不要了?”
“太孩子氣。人家高中生平時在家都穿花襯衫喇叭褲,就算他不喜歡這樣的,也不能穿背帶褲。明天給他買幾條黑褲子,找人幫他改一下,再買幾件白背心白襯衣。”
“白的能穿幹淨嗎?”
蘇笑笑:“那也不能買黑的。一身黑死氣沉沉的。其他顏色的——純色的少,改天看看吧。”
張懷民把背帶褲疊好:“其實應該讓他留級。”
“我覺著挺好。人家大學畢業二十二三歲,他研究生畢業二十二三歲,工資比人高,懂得比人多,正好找物件,一點也沒耽誤。”蘇笑笑把團團去年的衣服都拿出來,哪怕她有意買長兩公分今年穿也短了。
張懷民問:“什麼時候給劉莊去個電話?”
劉莊跟鐘更生一樣去年畢業,現在在城裡上班,不忙就一週回去一次,忙就住單位宿舍。他是大學生,在校期間一直惡補文化課,學校見他這麼好學,平時衣著又樸實,給他分的單位不錯,領導對他也不錯。劉莊在城裡太閑,村裡又沒什麼事,就來蘇笑笑家,跟蘇笑笑說過他的情況,蘇笑笑感覺要不了多久,領導不把女兒嫁給他,也會給他保媒牽線。
劉莊要像鐘大娃濃眉大眼個高會來事,哪怕他的學校還是地質大學,不如鐘大娃畢業就是軍官,家庭情況還是現在這樣,也能成為某領導的乘龍快婿。
蘇笑笑跟張懷民這麼說的時候,張懷民說她想得美,劉莊的父母是農村人,家裡要啥沒啥,人領導把閨女嫁給他圖什麼,扶貧嗎。
蘇笑笑說圖劉莊這個人。張懷民依然不信,堅定地認為能當領導的沒有傻子,人家首先考慮門當戶對,其次才是個人情況。
雖然蘇笑笑前世沒結婚,可她聽父母長輩們說過,她父母那一輩找物件不在乎家境只在意人品。可惜他們那一代出了太多鳳凰男把路走死了,後來人家寧願找個門當戶對的紈絝,也不想找山窩窩飛出來的金鳳凰。
蘇笑笑聽張懷民提到劉莊,就想起倆人前些天說的這番話。蘇笑笑猶豫片刻還是把想說話的話咽回去,回答他的問題:“不用打電話。前些天給我們送西瓜,團團說過幾天跟我出去玩,到時候給他帶好吃的,叫劉莊來拿。”
“沒說什麼時候?”
蘇笑笑:“不出意外的話下週六下午。”
張懷民把團團穿不上的衣服放幹淨的尼龍袋中:“你大伯二伯不是說這一兩年經常有人去村裡收活豬,比賣給屠宰場劃算,現在村民手裡都有點錢,還能看上這些嗎?”
蘇笑笑:“手裡的錢只夠孩子上學。哪有閑錢給他們買衣服。我大姑鄰居的女兒小學畢業了都沒見過新書包。以前團團在島上用的書包,我覺著不適合中學生用,就換成軍綠色的,那些書包拿去村裡,別提那些小孩多高興。”
以前張懷民只有一個書包,從小學背到中學。他以為他就夠窮,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小學五年沒用過書包的。
張懷民嘆氣:“聽你這麼說我真是城裡呆久了,也欠到農村鍛煉。”
誰也沒想到就隨口一句,第二天應驗了。
張懷民一早到隊裡就看到久不出現場的老隊長站在警車旁,“出什麼事了?”
昨天夜裡鄉下出個奸殺案,派出所把案子轉過來,兩個副隊不在,老隊長接過去。不是成副隊和張懷民來晚了,而是老隊長來得早——他覺少起得早,臨退休不捨得身上的軍裝,最近經常六點多就到隊裡。
老隊長把派出所整理的現場遞給他,張懷民翻開一看,莊稼地,“農村?”
“你怎麼看?”老隊長邊點頭邊問。
張懷民十分篤定:“熟人作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