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了幾次車,又走一段時間才看到軍校大門。蘇笑笑問團團累不累。少年滿頭大汗,上衣解開懷,還說不累。蘇笑笑抹掉他額頭上的汗,團團嘴硬,“你給我穿太厚,熱的!”
“好好好,熱的。”蘇笑笑把東西遞給他。
團團眨了眨眼睛:“媽媽不去”
“媽媽是外人,不是你大娃哥哥的朋友親戚,人家可能不許我進。軍校管得嚴。”蘇笑笑補一句,“請軍人叔叔帶你過去。”
話音落下,值班室的軍人出來,問蘇笑笑找誰。
蘇笑笑指著兒子:“找他大娃哥哥。”
軍人同志失笑:“大名叫什麼”
蘇笑笑被問住,團團瞪大眼睛,緊接著娘倆面面相覷。軍人同志無語又想笑:“姓什麼?我可能認識。”
團團趕忙說姓鐘。蘇笑笑說他不到二十歲,七八級的。同志恍然大悟:“那小子?”沖團團招招手,“進來吧。”看到東西還不少,幫團團拎著,又叫蘇笑笑去值班室等著。
團團不敢進去。
蘇笑笑:“你爸才轉業多久?四捨五入這位叔叔就是你爸爸的戰友,你怕什麼啊?”
“你愛人也是軍人?”
蘇笑笑點頭:“海軍。”
海軍辛苦,同志聞言心生佩服,拉著團團的手:“沒事的,小朋友,到這裡就到家了。你大娃哥哥這會兒應該在宿舍,我們去宿舍。”
對于軍校生而言最辛苦的不是學習訓練,而是週末出去也要請假,平時沒有任何娛樂,無聊的快發黴了。突然來個小孩,整棟宿舍樓的學生都忍不住出來看。
團團第一次來軍校,看到什麼都新鮮,眼睛跟不夠用似的,所以沒有發現很多人看他。到鐘大娃所在的宿舍,團團看到熟悉的面孔才放鬆下來,大聲喊:“大娃哥哥!”
鐘大娃被全島人民喊“大娃”喊習慣了,也不怕被同學知道這個乳名。他看著團團又驚又喜,大步過去抱起他:“好小子!真來看我來了?跟誰來的?”
“我媽媽。我爸爸忙。”團團摟住他的脖子,“大娃哥哥,你的學校好遠,我的腿都走細了。”
鐘大娃把他放板凳上:“那也沒有你爸當兵的地方遠。”看到保衛處的同志拎的東西,“這些都是給我買的?”開啟布兜拿出紙包的包子,感覺還沒涼透,給保衛處的同志一個就招呼同學一起吃。
幾個同學不好意思吃小孩的東西,就問弟弟渴不渴餓不餓等等。隔壁宿舍的同學好奇,勾頭一看都在分好吃的,還聞到肉香,頓時忍不住過來讓大娃把包子掰開,見者有份。
團團是個大方的小孩,見大家喜歡他的東西很高興,坐在板凳上晃悠著兩條小腿說:“包裡還有。我媽媽買了好多。”
鐘大娃心中一動,把東西都拿出來,一看是些不需要票,也不是特別貴的瓜子糖果餅幹,頓時放心下來。
團團拆開餅幹包裝紙顯擺:“這個泡水不要泡軟最好吃。”
軍校生到了部隊算入伍,別的大學拿補貼,他們拿工資。一般的餅幹糖果大部分學生都買得起。可自己買的哪有人家的香。不到十分鐘,蘇笑笑買的兩包餅幹被一層樓的學生分得一幹二淨。
最後只剩幾把瓜子和糖果。
大家吃好就領團團下樓玩兒。團團把他媽忘得一幹二淨。中午開飯他才想到他媽還在值班室。
幾個學生和鐘大娃領著團團去值班室找蘇笑笑。
鐘大娃用他的飯卡請蘇笑笑和團團吃飯。
飯後團團又跟人玩一會才依依不捨地回去。半道上轉車,蘇笑笑看到花花草草就掐一大把帶回去,放她買的花瓶裡。
新家佈置好,蘇笑笑和兒子回張家,告訴公婆先把用不著的東西搬過去。
老張不捨得跟大兒子分家,可團團也該一個人住了,家裡確實沒有那麼多房,所以叫張新民搭把手。
今天勞動節,街上人多事多,張懷民在單位值班。張新民的妻子看他和蘇笑笑拿不完,也拎一床厚被子——這是從蘇家拿來的。
到了堂屋,發現團團一間,蘇笑笑和張懷民一間,廂房佈置成書房,室內的花草綠植讓整個屋子生機盎然又顯得寬闊,張新民的妻子羨慕。
東西放屋裡,蘇笑笑指著兩間書房旁邊的房間對妞妞說:“這是你的。不過現在什麼也沒有。下週你大伯休息,我讓他去買傢俱。買跟團團屋裡一樣的。”
妞妞原先以為大媽說給她留一間,跟她媽說回頭帶她去公園一樣——敷衍她。沒想到過去那麼久大媽還記得。妞妞忍不住激動傻笑著說:“謝謝大媽。”
蘇笑笑不在意地搖搖頭:“你要是有時間,咱們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有,有,我有時間!”妞妞忙不疊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