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笑笑懷疑她出現了幻覺:“更生才多大?”
張懷民笑了:“那樣的家庭十幾歲的孩子就知道謀劃未來。何況更生現在是大學生,選的專業也像要走仕途,肯定會早早鋪路。”
“你不會變成他們家打手吧?”
張懷民無語:“……什麼跟什麼啊。你當民國時期,青幫紅棍呢?相輔相成守望相助。”
“人家跟咱相助?”蘇笑笑無法想象。
張懷民:“以前聽張政委他們提過更生老家那邊他上面一代沒什麼人,他這一代現在看就數他有出息。可他才十幾歲,等他抗事,他祖父可能早就不在了。”
“需要你做什麼?”
張懷民搖了搖頭:“有人不用和沒人可用完全不一樣。”
蘇笑笑放心了:“要是這樣還行。要不要請鐘師長一家吃頓便飯?”
“不用。還沒影呢。現在也是說如果我想轉業,他叫人留意。不想的話看看能不能把我塞進軍校進修。”張懷民搖頭,“我到軍校鍍兩年金,結果也是五十多歲退休。最多幹到師長。”
蘇笑笑:“只要回首都,你想幹啥幹啥。”
“如果去南方呢?”張懷民問。
蘇笑笑不由得皺眉。
張懷民樂了:“南方沒有冬天不好嗎?”
“濕氣重啊。”蘇笑笑抬起手,“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在我手上看到水泡。”
張懷民拉過她的手:“這是?”
“體內濕氣重。”蘇笑笑道,“別說我身體不好。隨軍前我沒見過。剛開始還以為是水痘,我還納悶以前不是出過水痘嗎。一度懷疑那是夢裡的事。”
張懷民把她另一隻手拿過來,“明早買兩瓶姜湯,多吃幾頓姜湯面吧。不過這麼熱的天,怎麼會濕氣重?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但就是有,能有什麼辦法。”蘇笑笑嘆氣,“走了,出去走走。我和團團中午吃多了,晚上也沒少吃,感覺腰上的肉都鬆了。”
張懷民伸手摸摸,比以前肉多:“以前太瘦。尤其你和團團剛到島上那年,胳膊都硌人。團團瘦的能看到肋骨。現在的他才人如其名。”
“剛剛好?”
張懷民朝她胸口瞥去:“可以再長幾斤。”
蘇笑笑朝他身上捶一拳。
張懷民笑著拽著她的手出去。
八月過完,九月的第一個週日,老張看到團團的信十分震驚,幾乎沒有錯別字,他忍不住跟左鄰右舍顯擺,大孫子才上二年級就會給他寫信,以後一定能考上重點大學。
張新民不信七歲大的孩子這麼厲害,說是他嫂子握著團團的手寫的。他閨女趁機說等放寒假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
羅翠紅因為蘇笑笑幫扶孃家,蘇笑笑又沒說她把錢要回來了,導致羅翠紅一直擔心蘇笑笑故態複萌,或者在她面前說跟孃家斷幹淨,在島上收到爹媽的信又忍不住給他們寄錢。
羅翠紅原本不想南下,嫌火車轉公交又坐船麻煩,聽了孫女的話,她決定孫女一放寒假就和老張帶著孫女過去偵查。
張新民的妻子不禁說:“妞妞就別去了。嫂子那邊住不下,也沒有那麼多被子。”
小姑娘的臉色微變,肉眼可見的難過。羅翠紅見狀就說:“我們帶上被子。那邊不冷,兩條薄被子夠了。”
小姑娘擔心他媽反對:“爺爺,快給大媽回信!”
老張也怕兒媳婦不同意,也不值得為了這點小事吵架,決定先下手為強——回屋寫信。
來自張家的信寄出去,蘇笑笑收到她姑的信。
張懷民到家看到桌上的信,瞟一眼又一眼,忍不住拿起來去廚房:“考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