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笑笑抱著孩子去廚房。
劉晨急得跺腳,就找丈夫求救。她丈夫很不高興,因為他一直認為劉晨是郵局正式工。早知道在單位她都不敢用真名,他,就算看在她姐夫前途遠大的份上還會選擇和她結婚,也不會給她買手錶,給老丈人家添一臺收音機。
劉晨一見丈夫別過臉不理她,就找她爹劉大軍。劉大軍只敢嘆氣。劉晨又喊:“哥,嫂子——”
陳雪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蘇笑笑添堵,擔心她去她爸單位胡鬧,“我們都要搬出去了。”言外之意,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。
劉晨又轉向她大伯。她姑忍不住開口,“小晨,你姐的工作讓給你幾年,你都不捨得給團團買身衣服,這是你的不是!”
十分鐘前她姑不這樣認為,她認為蘇笑笑不懂事,故意選劉晨回門這天挑事。
現在知道她弟和弟媳婦可著蘇笑笑一人欺負,她姑看不下去:“大軍,笑笑不想改姓,那是因為答應了你老丈人。你心裡不痛快也不能這麼欺負孩子。住在你老丈人家,你晚上睡得著嗎?”
蘇笑笑在廚房聽到這話很意外,原來這個家還有明事理的。想想昨晚看的小說,這些親戚還沒出場她就睡著了。也許作者就沒寫。
本來打算煮點面湯她和團團吃。聞言蘇笑笑改了主意,煮粥,煮一鍋濃稠的粥。
早上剩的雞蛋羹在櫥櫃裡,蘇笑笑拿出來打算一會兒熱了她和團團吃。可團團真餓了,看到雞蛋羹就上手。蘇笑笑趕忙把他抱起來:“去堂屋看看有什麼好吃的。”
豌豆黃、糖耳朵那些好吃的在陳雪屋裡,以至於蘇笑笑翻遍堂屋所有櫃子就找到一點紅糖。蘇笑笑沖一杯紅糖水,然後去廚房拿勺子喂團團。
團團剛喝一口紅糖水,蘇母拎著大包小包進門,見大家都在院裡,很奇怪:“怎麼不進去?”
劉晨像找到救星:“娘,快幫我勸勸姐!”
“她又咋了?”
“她叫我把工作還給她!”
蘇母朝堂屋就吼:“沒完了你?蘇笑笑——”
劉大姑打斷:“叫笑笑幹嘛?晨晨的工作本來就是笑笑的,笑笑要回去咋了?”
“不是,大姐,說啥呢?”這話哪能當著女婿的面講啊。蘇母下意識看新女婿,然而只看到個後腦勺。蘇母轉向大姑姐,劉大姑一副“看我幹啥?難道我說錯了”的樣子讓蘇母不知如何反駁。她又瞅瞅丈夫,大姐怎麼也跟變了個人似的?她不是一向疼晨晨嗎。
劉晨的丈夫嫌丟人,嫌貪得無厭的新婚妻子丟人,嫌偏心眼的丈母孃丟人。他很是無語,只能笑一聲表達他此刻心情,然後毫不留戀地出去。
劉晨見狀顧不上工作,慌忙去追丈夫。
姑娘家家的哪拉得住大小夥子。劉大姑想到這點就對劉小叔說:“快去攔住他,不能讓他回去!他正在氣頭上,回去跟父母一說,這婚事就黃了!”
劉大軍陡然驚醒:“對,小旭,你也去!”
蘇笑笑聞言就把紅糖水倒碗裡:“團團,在這兒慢慢喝,媽媽出去一下。”
小孩拉住她的手,抿著小嘴,看起來很緊張。蘇笑笑摸摸他的小臉:“我們有爸爸,不怕的。他們不敢欺負媽媽。”把勺子塞他手裡,“快喝吧。”
“媽媽喝!”
蘇笑笑:“媽媽一會兒就喝。媽媽不走遠,在門口。”
小孩不放心,扭頭盯著蘇笑笑。蘇笑笑到門外一動不動,小孩才敢繼續喝。蘇笑笑笑著看一眼孩子,轉向一院子大人就收起笑容:“爹,娘,看在劉晨是我妹又剛結婚的份上,我給她一週時間。一週後還在郵局,我就去劉晨公爹單位探望他老人家!”
蘇母張張口:“你,我看你不把這個家拆了,你是不死心!”
人都不在了,還要什麼家啊。原主泉下有知的話可能會怪蘇笑笑。可現在活著的人不是原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