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漠轉身剛走到水井旁邊,襯衫上就低落了鼻血,一串血跡落在前胸。
他壓了幾下井,井口咕嚕嚕的冒出水來,他捧在手心,不停地把冷水拍在臉上。
上次白雪說,流鼻血的時候,用涼水敷一下額頭,就會好很多。
他又把襯衫脫下來,只穿一件背心,藉著井水清洗,根本不敢讓白雪看見。
白雪則站在凳子上,看了半天秦漠的動作,嘴角扯了扯。
能理解,秦漠愛幹淨,掉在臉上的還是……洗臉也正常。
但被自己摸了一下前胸,就開始洗衣服是什麼問題?
說到底,她還是被嫌棄的那個,“那麼嫌棄我,幹嘛還給我洗衣服?”
白雪轉過身,不再看他,把剩下的衣服全都掛起來,她打量著那件兜肚,有些奇怪,自己好像沒有買過吧?
“小漠,小雪,在家嗎?”
門外李梅在叫他們的名字,白雪連忙從凳子上下來,去開了門。
“我看你們院子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也沒見炊煙,估計是還沒做早飯,我帶了些,你們吃。”
李梅把食盒塞給白雪,看了看院子裡的床單和衣服,嘴角壓不住的上揚。
白雪接過食盒道謝,心裡還有點遺憾,李梅對她算得上掏心掏肺,什麼都告訴她。
她不懂的事情,李梅從來都耐心解答,尤其是她剛過來時,看什麼都新奇的時候。
不知道她和秦漠感情上的事情,能不能說。
“咋了,小漠欺負你了?”李梅看白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連忙拉住白雪的手。
白雪低頭,沮喪開口,“他很嫌棄我,我坐過的床單,他當場就洗,我就覺得有點……”
兩人正說著話,就見秦漠從屋子裡出來,盆裡放著他的襯衫,白雪努努嘴。
“吶,我摸了一下,他就換掉了。”
李梅也有點驚訝,當兵的都糙的不行,別說急行軍的時候,多日不換衣服是常有的事情。
就是平時訓練,沾了塵土和汗水,也未必有人換的這麼勤快。
畢竟現在大家衣服都不多,有時候天氣冷,衣服幹得慢,今天洗了明天未必能幹。
“院子裡都不夠掛……”白雪嘴撅的能掛油壺。
李梅有心進去說,院子裡都被衣服擋的過不了人,她又不好碰小兩口的床單被褥,就站在門口,叫秦漠過來。
“小漠,你是不是欺負小雪了?”
李梅把白雪護在身後,看著秦漠,又看看外面一院子的衣服。
軍屬們早就留意著這裡的動靜,看見幾人在門口說話,都悄悄湊過來聽。
秦漠耳朵發燙,欺負?
“沒、沒有,我,我很尊重白雪同志。”
秦漠想說,他真的沒有對白雪做什麼,閉著眼睛碰到,那也不是有意為之。
秦漠站在那,像個委屈無助的大狗。
“咋回事啊?”
“你們不知道?昨天何旅長那老孃,就那個解放前拉皮條的,說小雪,還是大閨女。”
“我也聽了一耳朵,好像是說小漠有啥潔癖,不讓人碰。”
“那咋,小雪守活寡呢……”
秦漠聽著這些話,額頭青筋直跳。
他、什、麼、時、候、不、行,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