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門邊的美麗少年似乎已經睡著了,睡夢中似乎還感受到了疼痛,微微蹙著眉宇,手還保持捂住受傷的左腹的姿勢。
涑雪真不知道,他受了這樣的傷,這樣的虛弱,到底是怎樣從自己的房間爬到這裡來的?
總司身上單薄的衣服被外面飄進來的雨絲打濕成星星點點的印記,涑雪勉強伸手輕輕攬住他。
這樣,他是不是會溫暖一點……
齋藤一驚醒的時候天際已經矇矇亮,他急急忙忙走回涑雪的病房。
門並沒有關嚴實,而是露出了一條縫隙。
在床鋪上,黑發的少女和褐發的少年相對而臥,顯得有些擁擠。
他們僅僅只是各自為眠,可屋子裡的氣息,溫暖地讓齋藤一瞬間無法靠近,只是心裡有些許空落。
黎明之後。
“誒,齋藤先生來看望沖田先生嗎?”剛剛起床的雪村正巧碰見從總司房裡出來的齋藤一。
齋藤點了點頭,算是回答。
“那個……齋藤先生是身體不適麼?你的臉色很糟糕啊。”雪村忽然覺得氣氛比平時要沉悶許多。
“我……沒事。”齋藤搖搖頭,離開。
次日,有隊士報告,“局長、副長,有一個叫做安的女人說要見你們。”
這轉機來的太快,近藤不知要如何交代,土方卻是十分警惕。
眾人聽聞,也不約而同地趕來,就連剛剛能下床的總司也來了。
還是同上一次一般,安靈面對著新選組最有權勢的幾個男人,可話語權已經完全顛倒。
“我知道小雪在這次事故中受到了非常慘重的傷害,其責任我就不追究了。不過,還請貴局長高抬貴手,讓我帶小雪回家鄉醫治。”安靈面帶不善,口吻冰冷。
“回家鄉?你是說她要脫離新選組麼?”土方冷靜下來,清楚地分辨其中的利害關系。
“脫不脫隊我無法替她做主,但我必須要保證她的生命安全,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是多久。怎麼?新選組的副長真的如此不敬人情?”
“阿歲,黑雪生命垂危,我們不如就放她歸去吧。”近藤小聲地和土方耳語。
“唉……你就是心軟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土方轉向安靈,“要帶她走可以,但需要我們新選組的人護送。”
安靈眯了眯淡紅色的眼睛,“副長大人是要監視我們兩個小女子?”
“正逢亂世,我這是為黑雪的安全著想。”土方辯道。
安靈氣笑,旁邊“觀戰”的幾個人也聽不下去了。
“副長,阿或沒有理由跑路,沒必要派人跟著吧。”原田反駁。
“是啊,而且現在組裡不是急需人手嗎?”平助也跟著附和。
一直臉色蒼白的總司不止地咳嗽起來,並冷笑著出聲,“咳咳,土方先生居然如此懷疑,那就讓我跟去好了,反正死在路上你就安心了吧?”
“總司!”土方怒起拍案。
“阿歲,算了。”近藤抬手,“安小姐,你就帶著黑雪回去醫治傷勢吧,不過我希望你們能不時寄些書信來彙報近況。”
“如此多謝近藤局長了。”安靈叩了一首,轉身去尋涑雪的住處去了。
“你們幾個跟來做什麼?”安靈回頭看後面幾個大男人。
“哈,阿或現在不是要離開了嗎?我們來踐別,踐別。”原田不好意思地撓撓腦勺。
“不勞各位興師動眾。”安靈輕笑,“哦,對了……”
她注視著憂心忡忡、心神不寧的總司,眼神暗沉。她莞爾說道:“沖田先生,以後還請你離小雪遠一點為好。”
“什麼?”總司還沒回過神來,安靈已經緩緩走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