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藤勇也有些尷尬,對於頑劣的弟子欺負宗次郎的事,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好。
兩個人陷入了沉默。
“近藤先生。”宗次郎驀然輕輕地抓住近藤勇的衣擺,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孩子的憧憬,盯著他,“後院的那棵櫻花樹,開花了嗎?”
近藤勇以為宗次郎會哭訴,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問題,一時間摸不著頭腦,“說來也奇怪,明明昨天還只有綠芽的,今天卻突然開了滿樹的櫻花……在這個季節裡真是罕見的奇事。”
“真的!”近藤勇的聲音被宗次郎歡快的聲音淹沒。
近藤勇詫異地看見,宗次郎由衷的露出興高采烈的笑顏,甚至手舞足蹈,那是他和姐姐沖田光分別之後,第一次開懷大笑。
近藤勇有些憐惜地撫摸他的頭,“是真的。”
從那以後,宗次郎最喜歡幹的事,就是坐在後院的櫻花樹下發呆。那棵櫻花樹自早春開放起,從未凋謝。
宗次郎常常在想,那個坐在樹上的人影,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覺。
春天的江戶,陰雨連綿,然而這一天是不一樣。
宗次郎被勒令去除草,除草是個技術活宗次郎一直做的不好,好幾次割傷了手,又被挨罵。
可是能在後院幹活,宗次郎還是樂意的。
宗次郎細嫩的小手在陰雨天的“幫助下”,很快傷痕累累。那種傷,又痛又癢,宗次郎齜牙咧嘴,繼續冒雨和頑固的小草抗爭。
雨水讓他的傷痛加劇,頭昏腦漲的宗次郎跌坐在濕冷的草地上。
“喳——”輕微的腳步聲從草地的另一邊傳來,宗次郎定睛一看,什麼也沒有,一定是自己虛弱到幻聽了吧。
“喳——”這一次更為清晰,幾乎就在他的身邊,
宗次郎渾身一個激靈,從草地上爬起來,可腳下一不注意又被除草的鐮刀絆倒。
他趴在地上驚慌的張望,四周什麼都沒有……
他可不是信鬼神的人,難道又是道場的師兄在變相折磨他?宗次郎沒由來的氣憤。
“有種就出來!我才不怕你們!”宗次郎扯著嗓子大吼。
“刷、刷、刷。”他身側的草地上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宗次郎扭頭一看,被眼前詭譎的場面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
一根樹枝自己在地上寫字,是的,就是“自己”!樹枝自己在動!
宗次郎下意識想跑,可好奇心讓他瞅了一眼樹枝“寫”的字,讓他猶豫了。
【別怕。】
宗次郎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,指著樹枝的方向,支支吾吾地說: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不對……爸爸說……世上是沒有鬼的。”
【我也不知道。】樹枝又接著“寫”道,【我知道,你看不見我。但我能幫你把手上的傷治好。】
“……”宗次郎直接失語了。
【那看起來很疼。】樹枝的“語氣”似乎很為他擔憂。
“你怎麼治傷?”宗次郎完全被它神奇的話語給吸引住了。
【你過來,讓我摸摸你的手。】
宗次郎忐忑不安地慢慢挪過去,他是有點害怕的,可是另一邊他又覺得對面那棵神奇的櫻花樹會保護他。
宗次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樹枝的前方,一有不對勁他還可以逃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