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君你言重了。”涑雪苦笑著搖頭,一君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較真了,“那種事情根本不用放在心上,只要以後我想向你求助,你不要拒絕就行了。”
“好。”一君的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。
但涑雪實在不知道,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?說什麼來日報恩的話,實在是麻煩的羈絆。
“來人!出人命了!”
經過池塘邊的涑雪和一君聞訊趕來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涑雪從圍觀的一大堆浪士裡面揪出一個就問。
“有個女人……跳水了。”那個浪士臉色難看,“真晦氣,竟然在新選組管制的範圍裡自殺。”
涑雪蹙眉,這天寒地凍的,池水錶面都結起了薄冰,居然沒有一人下水救人。女人?不會是……
“噗通——”一君已經跳下池水,沉入了水裡。
不一會兒,一君就把奄奄一息的少女託上水面,竟真的是小春?!。涑雪連忙把少女抱上岸,胸腔按壓什麼的都使上了,小春的身體才漸漸回溫,她吐了一陣苦水,但還沒有醒來。
沒過多久,趕來的醫生接手了小春的急救工作。
“一君?你沒事吧。”涑雪這是才注意到一君渾身濕漉漉的,周圍的隊士除了遞來一條毛巾,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。
涑雪脫下自己加棉的羽織,不容一君的婉拒給他披上。
“她沒事了?”一君喝了幾口涑雪泡來的姜湯。
“嗯,不過影響很不好,她畢竟是近藤局長的養女,還在組裡幹出殉情的事來……”涑雪皺起眉頭,少有地煩躁,總司啊總司你就不能少惹麻煩。
事後,丟了顏面的小春被拖回孃家之後就被強迫出嫁了。不過看她離別時對總司戀戀不捨的眼神,想來她對這個傷透了她心的男人還不放手……
第二天清晨,天邊剛剛濛濛發亮,涑雪就來到井邊打水,洗漱。
這成了她每日的習慣,因為女兒身真的很不方便,只能在大夥還未蘇醒之前打理。
深秋的早晨已經十分寒冷,可是涑雪卻十分愜意地在寒風中活動筋骨。恍惚間,她閉眼就會想起——曾經家背後那終年不化的大雪山,從雪山上吹來沁涼的清風,讓人覺得心曠神怡。
無論四季的風向怎麼改變,姐姐依然在山腳下,耐心地教她修煉……
“喂!”一個積滿不悅的聲音,霎時間把涑雪拉回現實,她還是坐在井邊,呆呆的目視前方。
“有事?”涑雪看都沒看總司一眼,又打了一盆水。
兩人陷入了僵硬的緘默。
“上次你說……讓我忘了花水,她不會回來了……是什麼意思?”總司佯裝鎮定的聲音微微顫抖。
涑雪扯了扯嘴角,“就是字面意思,總司先生。”
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,總司擰起眉宇,大步向她走來。
“你又想幹什……”涑雪的話還沒有說完,總司已經大力的鉗制她的雙臂,把她按在井邊。
“你……”總司漂亮的眼睛有點濕潤,涑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。
“你會是花水嗎?”總司無力地夢囈。
涑雪避開那晶瑩剔透的目光,她只能狠下心腸,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“你呢?你是沖田總司?還是沖田宗次郎?”涑雪露出令人寒顫的冷笑,“宗次郎和花水已經成為過去,不複存在。現在,你是為新選組賣命的沖田總司,我是隻是一心複仇的夜涑雪。”
總司幾乎無力辯駁。
總司步履蹣跚地走遠,涑雪疲憊地捂住臉不讓自己流露出絲毫怯弱……
情感這種東西,讓人無法掌控,總是讓自己心力交瘁。
命運讓他們交織,然後錯誤地相遇。
為此她要反抗命運,哪怕逆天殞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