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沒有城府、目光短淺的統帥是做不到這種定力的。”舍倫堡說。
希拇萊考慮著,隨後開啟書房門:“我要去冥想!”便把自己關在帶領十二個黨衛將將軍冥想的大廳裡。
40多分鐘後,希拇萊出來了。
“事實是這樣的,”他宣佈道,“神聖意志向我展示了這件事的因果。海因裡希的靈魂因為被附體,自己尋找了這種方式解脫。即使沒有這件事,他在療養院也會出事的。”
雷德和舍倫堡互相對視,都呆了片刻,然後連連表示贊同。
後來雷德問我:“您認為希拇萊先生真的看到了海因裡希的靈魂嗎?他說海因裡希用這種方式解脫了附體。”
“希拇萊總要找個臺階下,他內心大概已經先認同了舍倫堡的提議,後來冥想得到訊息,無非是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一週後,海因裡希下葬到城堡附近的墓地。
“海因裡希大概會嫉妒吧,畢竟他都沒有葬在榮軍公墓。”雷德說。
“沃裡斯也很不滿意呢,”我說,“覺得海因裡希和他這個墳墓離得不夠遠。”
雷德笑著搖頭。
事情結束後,希拇萊開了個簡單的餐會。在餐會上,希拇萊舉起酒杯:
“最近麻煩接踵而至,不管是實驗失敗還是……海因裡希的事,大家都經歷了好幾輪調查,也都累了。但是戰爭還在繼續,我們以後更不能鬆懈……”說到這裡,他自己的心情似乎很不好,也許是因為這些事都不如意,連報複也被勸止了。
“……幹杯吧!”他就這樣突兀地結束了祝酒辭,把手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,悶坐在那裡。
舍倫堡站在他身邊,舉著酒杯轉過來,望向我。還有不少人走過來,向我祝賀。現在我有了點權利,管理著從通|靈資訊中提取專案資訊的整個工作。
在角落桌邊的雷德也被幾個人圍著,他此事之後升任了大隊長。
越過其他人的身影和聲音,我向他遙遙舉杯,他也舉起了酒杯。我們都明白,海因裡希再也不可能興風作浪,而他遇刺的事,也將逐漸平息。這些,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理解的巨大成功。
餐會快結束時,舍倫堡終於走到我面前,和我聊起了音樂。我才發現他會拉小提琴,而且相當專業,於是隨口說很樂意聽他演奏。
“我到更願意跟您的鋼琴合奏,”他微笑道,“過一段時間,我們可能在柏林開夏季舞會,到時候可以邀請您嗎?”
“我的鋼琴水平跟人合奏,大約您得被我帶得找不到調。”我說,沒有接茬舞會邀請,只提了合奏。
“難道您把我帶到哪,我會不願意去嗎?”舍倫堡低著眼睛,聲音和目光彷彿都融進了酒杯裡。
我轉了目光,發現希拇萊一直在注視著我們,他從座位上站起來,走了過來。
“你們聊得很不錯!”他說,“是啊,我的專案失去了兩個關鍵人物,大家都在發愁。也只有音樂、美酒和愛情,才會讓人放鬆下來了……”
他看著舍倫堡,又看看我。舍倫堡尷尬得吞下一大口酒,開始咳嗽。我裝作沒聽懂,雷德從遠處悄悄向我這裡移動。
“我也很期待夏季舞會,沃爾特。”希拇萊又說,語氣極其柔和,但眼睛是冰冷的,“我還想邀請幾個最高統帥部的國防軍軍官,畢竟他們在前線跟ss也是合作無間的。比如,埃德斯坦小姐的未婚夫、施特恩上校。你對他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嗎?埃德斯坦小姐不是純粹雅利安人的事,也是你告訴凱特爾的吧?”
舍倫堡猛地臉色一變,杯子裡的酒在晃動。
希拇萊冷哼一聲,抬腳離開了。
“您還是回到自己的桌子,”雷德在旁邊悄悄對舍倫堡說,“希拇萊先生大概不希望看到您過於關注埃德斯坦小姐。”
這一點舍倫堡當然早就知道了。
“西貝爾……”舍倫堡還試圖解釋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