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因裡希站在旁邊,繃直的站姿裡是滿滿的得勝的味道。這回扣到我頭上的罪名更加嚴重,如果應對不小心,我麻煩就大了。
一時間我有點後悔自己大意了,從上次他把沃裡斯死因推到我頭上,我就應該小心的。或者我本來就應該提防他,因為一直以來,不知出於什麼原因,他對我彷彿有一股恨意。也許是來源於我從開始就不太配合他。以前我一直沒有意識到這股恨,今天,我清楚地看到了。
看到了……海因裡希的能量狀態隱隱約約地出現在視野中,我又發現他頭部區域有一些暗塊了,是的,他從北非回來後,似乎是這樣。
我有了一個想法。
“不只是同情猶汰人,希拇萊先生。”我說。
希拇萊臉色一變,似乎要發作,但他又忍耐住了,想聽我說什麼。
“我們同情一切生靈,”我說,“這是顯然的,尤其沃裡斯。他可是經歷過金字塔中的啟蒙的,在那樣全然的頻率沖擊下,必然已經接受了萬物有靈的概念。您也知道我把他的水晶給埋葬了,因為沃裡斯離開以後,那塊水晶也失去了靈性,變得十分‘悲傷’。讓它在大地的土壤中休息,也許過個幾年,它才能重新煥發生機。”
“那到也是……”這位農業專業出身的黨衛軍全國領袖喃喃說道,“土地當然是養育一切的。”
“不要狡辯了!您情緒激動地指責我送給他的那盞燈,”海因裡希說,“認為是我讓他精神變得不正常,才導致了最後一次靈魂離體不再回來的情況。這難道還不是你同情猶汰人的證明嗎?”
“我後來也反思,那一天是太過激動了。”我說,“後來我查到資料,有些宗|教也把人骨做成法器來修行。也許只是沃裡斯個人原因,才導致他精神錯亂,並不是燈本身。”
“您後來的查證聽起來更有道理,是哪個宗|教?”希拇萊馬上問。
“當然是青藏高原上的僧侶。”
“我猜就是他們!”希拇萊得意道。
“那我把沃裡斯的燈送給您吧,埃德斯坦小姐?”海因裡希說。
我剛猶豫片刻,海因裡就吼了出來:“看!露出了真實面目!”
“為什麼不呢?”希拇萊眯著眼睛問我。
“我並不希望是如此,”我說,“但我觀察了在那塊高原上統治者的未來,發現他們的修行並不能保證統治的長久,那塊土地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,到時候農奴會推翻貴族的統治。”
“什麼?!”希拇萊說,“什麼時候會發生?”
“不到十年之內必定發生。”我說,“所以我不但自己不使用這盞燈,也勸告希拇萊先生不要用。誰都希望第三帝國要一直存在,對不對?”
“那是當然的!!”希拇萊說。
“埃德斯坦!”海因裡希一步跨到了我面前,眼中兇光迸射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有什麼打算,別以為我看不出您暗地裡背叛的想法!每一次您都花言巧語地把事情糊弄過去——”
“夠了,格拉夫。”希拇萊說,“你先回去吧,——回去後把你那些燈都處理掉,我的城堡不需要那種劣等的藝術品。”
海因裡希死死瞪了我一眼,準備離開。
“等一等,旗隊長先生。”我慢慢地說。
話音還未落,海因裡希就轉身對著我,彷彿是受我聲控一樣。他表情是120分的戒備,因為他很清楚,自己已經第二次向我投擲匕首,而我還沒有還擊過。
“希拇萊先生,旗隊長先生,我可以彙報自己在沃裡斯當初的治療記錄裡發現的一個問題嗎?”
“怎麼了?”希拇萊問。
海因裡希嘴角繃緊,雙手攥拳,好像準備把我要說出口的話擋住、擊碎。
“為什麼這麼害怕,旗隊長?”我說,“我總是跟您頂嘴,但今天我實在在表達對您的關心。您記得嗎?曾經有三個犯人,沃裡斯計劃讓我治療。因為這三個人都被您照射|了超過4個小時的能量,精神狀態不太正常。但依我說,應該有四個病人需要治療才對。我看到沃裡斯的記錄,裡有幾次的治療人一欄,沒有寫名字,只寫了時間。這些時間,都超過了2個小時。沒有寫名字的這個人,不希望讓人知道被人知道。一開始我沒有在意這件事,現在,我猜到那是誰了。”
“是誰?”希拇萊適時問道。
“就是旗隊長本人。”
“你撒謊!”海因裡希失控般地大吼一聲。
這聲吼讓我的耳膜嗡嗡直響,也讓希拇萊後退了一步,表情從疑惑變成了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