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埃特卡還說了什麼?”
這個聲音提問的同時,我就看到埃卡特繼續說話了。
“他在說……他認為魯道夫的學生中有——”
我聽到埃卡特提到了老師,又提到了“布林什維克”。埃卡特認為西貝麗不再相信他,都是因為魯道夫。他要報複,他已經發現魯道夫的學生中有布林什維克。
內心有另一個意識開始著急,它說:“不能說!”
這個意識拼命地喊叫,打斷了後半句話。
“有什麼?”
“有——”這個問題太重要,我成功地扭轉了資訊,“——有搗亂的人。”
“魯道夫是誰?他和您,是什麼關系?”這個名字時語氣過於強烈,使我的意志成功回到物質世界。
我開始看到周圍了,是海因裡希在提問。他的臉上充滿了確信,但又隱藏著一種兇狠。
沃裡斯呆呆地盯著我,好像看著一個人一步步陷入沼澤,自己卻夠不著。
“魯道夫,他和您是什麼關系?”海因裡希重複之前的話。
“這只是報紙上的一個人,和埃卡特觀點相左,”我說,“您為什麼那麼憤怒?情緒強到讓我都不能專注了。”
海因裡希一愣,收回了那股兇狠。好像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。
“我沒有憤怒,相反,我很高興。”海因裡希確實變得高興了,“我對於您想起前世,非常高興。”
我腦子還有些暈,這時,我才感覺到身體在進|入幻覺前坐在自己的雙腿上,現在腿麻得快要斷掉了。
“她要倒下了!”沃裡斯上前把我扶起來。肉[體]移動讓我恢複了意識。
海因裡希雙手互握,帶著微笑站在那裡,就在那間那麼重要的屋子裡,抽|出了一隻紙煙點燃了。在煙霧的圍繞中,我又看到他頭部周圍和後方有一團黑暗的東西,一閃之間,又看不到了。
雷德旁邊站著舍倫堡,他無聲地向我望來,似乎在說:我也沒辦法阻止,他硬要在這裡等。
“去拿那些資料,然後到希拇萊先生的辦公室前等我們。”海因裡希對雷德說。
“我們的會議結束了。——怎麼回事,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?”舍倫堡問我,沒有理海因裡希。
“她剛才體驗了治療儀。”海因裡希走上一步,擋在我和舍倫堡之間。他表情很不耐,好像正在講課的老師發現有不明生物闖進教室。
“好吧,謝謝您,”舍倫堡冷聲道,“現在我要帶她離開了。”
“對不起?”海因裡希聽不懂的樣子,“您不能帶她離開,她是我們實驗的一員。”
“您沒有看出來嗎?她需要休息,而不是什麼實驗。”
“她就在、這裡、休息,”海因裡希說道,“如果您去詢問希拇萊先生,他也會告訴您,在沒有把剛才的體驗詳細彙報給他之前,任何人都不能帶她離開。”
舍倫堡臉色微微發白,但還是微笑著告別,徑直向希拇萊書房走去。他顯然很快明白了事情和他預想的不一樣。在他預想中,看儀器只是個藉口,他是帶我來這裡放鬆遊覽的。
但在海因裡希、或者是希拇萊的計劃中,完全不是這樣。
“沃裡斯,”我小聲問,“你後來不再邀請我來看儀器是有原因的,對嗎?”
沃裡斯狠狠哆嗦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