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等最後公佈成績了,若是這次沒能考上,就要再等待三年兩次的院試,若是考過了,就可以著手準備搬到府城開藥鋪的事情了。
越雲川又回歸到了平凡和諧的家庭生活之中,他重新聚攏小孩子教識字,只是這次不再是佔據村長家的炕,而是到了村頭的大樹下,每日辰時左右開始,照樣是隻教導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,一個時辰之後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,既不耽誤做飯,也不耽誤除草。
農歷六月下旬,莊稼都已經種好了,但是還沒有到收獲的時候,但此時是難得的豐收時節,上山打獵的話獵物也是最多的時候,村裡正是不愁瓜果蔬菜的時候,往往做完農活隨意往地裡一走,就能薅點瓜果蔬菜解渴加充饑。
這天,越雲川上完了課,隨手摘了個青瓜擦了擦就咬著解渴,南星揹著背簍從院子裡走向他,遠遠地喚道,“要不要跟我上山摘酸棗?”
越雲川,“酸棗?”
南星提著背簍點點頭,“就是山棗,回來後做成安神丸,心神不寧無法入眠之人都需要。”
越雲川閑在家中也沒事,於是走過去接過另一隻背簍,“走。”
南星跟他並排往外走,“我們可以順便採點別的藥材,等攢夠一批就能去趟縣城賣錢了。”
“好。”越雲川點點頭,他對於南星採藥治病等事情從不過多的發表意見,因為他看得出來,這是南星真心喜愛並想要做的事情。
每個人活下去都應該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,越雲川在科舉之餘,再也尋找著這個古代有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喜歡,熱愛的事。
南星又問,“你更喜歡吃安神丸還是喝酸棗仁湯?”
“我嗎?”越雲川低頭思索,“湯吧。不太喜歡吃藥。”
越雲川其實有點怕苦,藥哪怕做的再好也帶著點苦味,酸棗仁湯就不一樣了,要是熬的好了就跟湯是一樣的,能當飲料喝。
南星得到了回答,就點點頭,“好,那就給你做酸棗仁湯。”
越雲川這才反應過來,“給我做啊?”
南星笑了,“當然了,”她的眼睛看著越雲川,一字一句壓低了聲音慢慢的說,“你是我的相公嘛!”
越雲川愣愣,“啊?”
南星又不再說話,她剛剛那句話說的聲音有點小,此時臉上又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,就好像之前的話只是越雲川聽錯了一樣。
山棗往往長在崎嶇的山壁上上下的時候難免需要借力,越雲川更穩,南星便扶著他上下,走到難走的山道上,也會主動攥住他的衣角借力。
越雲川一開始還有點不自在,後來卻慢慢習慣了,山中難行,他力氣更大,借力也是應該的。
兩人在山中跋涉半天,摘了滿滿的山棗和藥草,這才出去。
等兩人在莫名的氣氛中回家,就看見全家人都喜氣洋洋的迎了過來,門口擠著村裡人在道喜。
“恭喜啊!恭喜!小川成了秀才了!”
“我們村竟然也有考上秀才的了!”
“恭喜啊,秀才公!”
“恭喜恭喜!”
越雲川他們回來的晚了,來家中報喜的差人已經走了,越山師也已經發過了一回喜糖,整個人都暈陶陶,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。
南星驚訝地看看越山師,又回頭看看越雲川,也由衷真心的笑了起來,“酸棗湯是不是不用熬了?這下不用酸棗也能睡好了。”
越雲川驚喜之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,要盡快搬家去府城了,他目光落在南星身上,想起曾經的打算。
全家搬家去了府城之後,脫離了熟悉的環境,熟悉的人,南星終於不用再被迫困在他妻子的身份裡,終於能夠擁有想要的自由了。
這應該是越雲川一直期盼著的,可是他現在想到這些,卻覺得心中酸酸軟軟,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。
越雲川不去探究這種奇怪的心情,他把這種奇怪的情緒壓下去,笑著對南星說,“還是要喝的,多給我加點甘草!秀才老爺不能喝苦的啦!”
越雲川作怪的樣子把南星逗得直笑。
村裡的人圍上來,爭著跟越雲川說話,南星被擠出去了,她看著被困在人群中恭喜的越雲川笑。
越雲川連連拱手,反複道謝,好不容易才能脫身。
越山師倒是不建議被圍著,甚至高興的大手一揮,準備請全村人吃席,算是答謝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