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的新婚夜,原主也是這樣被推進新房的,對與周氏的殷殷囑咐,原主十分無奈,原主本想正常的度過新婚夜,爭取給家中留下血脈,但一轉頭對上的不是安安靜靜的在喜床上等待他的新娘子,而是新娘子緊緊握在手中的刀尖。
龍鳳喜燭噼啪燃燒著,新娘子杏眸圓瞪,眼中除了驚恐還有怨恨,雪白的指尖因為握匕首握的太近都已經青白。
五年前的南星說,“你若是敢碰我,我就殺了你,然後自殺!”
原主是在屋內的小榻上過夜的。
越雲川抬頭,看向五年後的南星。
她正坐在梳妝臺前,她的指尖不複五年前那般白,此時正鬆鬆地拿著一把木梳子,沾水把毛躁的頭發梳順,她時不時透過鏡子看向越雲川的方向,神情看著十分平靜,但脊背挺直,肌肉緊繃,正在暗暗的緊張。
越雲川又嘆了一口氣,他不確定自己再往裡走一步,五年前的情景會不會再現。
越雲川敢發誓,他絕對絕對沒有對她不軌的想法,不光是南星過不去心裡那一關,他也很不過去的.......
南星自從越雲川進來就在觀察著他,越雲川站在門口久久不動,她內心更緊張了,但南星是想要緩和與越雲川的關系的,她目光落在桌面的那盒面脂上,輕咳了兩聲,主動開口,“多謝你買的面脂.......”
說完半句話,南星又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,她開啟面脂的蓋子,挖了一點在手心推開,細致的擦在臉上,才找到剩下半句話怎麼說,“我很喜歡這個香氣。”
其實越雲川選擇的這兩種香氣都不錯,她與周氏交換著留下,她留了一盒梅花味的,兩盒荷花味的。
此時她擦的正是荷花味道的,一絲香氣慢悠悠的從南星那邊傳過來。
越雲川聞到這絲香氣後知後覺的覺得,這次他應該不會被刀指著了?
此時春耕剛剛過去不久,還沒到五月,天氣還是有點涼的,屋內又只有一條被子,若是在地上湊合一宿,第二天說不定會感冒。
越雲川想,既然南星沒有用刀指著他的意思,或許他今晚可以在床上睡。
這樣想著,越雲川腳步微動,往屋裡邁了一步,目光落在那床鋪了大紅鴛鴦被的床上。
這張床是原主婚前重新打的,是一場很寬的雙人床,躺上去兩個人綽綽有餘,中間還能留出一個人的空隙,兩個人不必緊緊挨著。
越雲川心裡又鬆了一口氣。
見越雲川的目光落在床上,南星下意識憋住了一口氣,連臉和脖子都慢慢紅了,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,“你洗漱了嗎?”
越雲川洗漱之前就被周氏推進來了,聞言搖了搖頭,這屋裡沒有他的洗漱用具,他轉頭開門準備洗漱。
門一開就對上了周氏灼灼的目光。
越雲川,“.......”
周氏橫眉,“你幹什麼?!”
越雲川的氣莫名有點弱,“......洗漱。”
周氏盯著越雲川洗漱,然後把他的東西全都放進了臥房內,然後又把越雲川推了進去。
南星早早先躺在了床上,她把被子整個蓋在頭上,擋住了整張臉上的紅暈,輕聲開口,“睡吧?”
越雲川點點頭,吹熄了蠟燭,上床躺在了外側。
南星躺的很靠裡,越雲川便有意往外躺了躺,兩個人雖然蓋著一張被子,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,好在床帳子放了下來,擋住了往床內吹的冷風,不至於太冷。
越雲川和南星躺在床上,誰都沒睡著,南星以為今夜就是隔了五年的圓房,激烈的心跳一直沒有停下。
越雲川則想著要怎麼解決跟南星之間的問題,兩個人本來就不太合得來,或許,和離是個好辦法。
越雲川老老實實的躺在另外一邊,動都不動,南星一瞬間心中又猶疑起來,難道她理解錯了,越雲川根本就沒有圓房的意思嗎?
可,婆母周氏都做到這種程度,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嗎?
南星糾結極了,她想著,難道越雲川還在意五年前的事情?難道需要她主動一些嗎?
南星猶豫著,到底主動往越雲川這邊靠了靠,兩人中間一人寬的空隙被拉近,南星停住了。
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激烈的跳動著,但越雲川還是沒有動靜,她猶豫要不要繼續靠近,伸出了一隻手緩緩向著越雲川伸了過去,最後放在了越雲川平放著的胳膊上。
在手放在越雲川胳膊上的那一刻,南星感覺自己心髒都緊張的停止了,她等著自己如此主動的暗示迎來的親密。
但卻聽越雲川開口了,他說,“我知道你不想留在這裡,也不想與我成婚,如果你需要的話,我可以給你寫一份和離書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