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把秦楓之事告知母親,叔嬸遇害之事暫且不要說。再傳加急密信給叔父,請他嚴防此事洩露,若是已被人傳到了軍中,只能先安撫秦家軍了。”
“是。”
王熙踟躕不前,見秦夫人和公主往正門而去才急忙上前,“夫人,秦小將軍出事了。”
秦夫人聽到噩耗朝後倒去,“他在哪?”
“回夫人,已被刑部和大理寺帶回。”
林一立刻上前攙扶秦夫人,眾人這又回了房中。
秦夫人雙腿無力被林一和下人扶到了床上,“恆兒呢?”
“回夫人,將軍剛才往陶宮去了。”
秦夫人見人太多不好言語,於是想支開林一:“公主啊,今日我恐有心無力了,國相那裡就煩你解釋一二了。”
林一行禮道:“母親放心。”
待林一離開後秦母摸著心口,喃喃道:“華浮,陶帝既然動手了就不止這一件事,我此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,你去打探打探訊息。”
“夫人,大醫已在外。”
秦母虛弱道:“這是心病……也罷,讓他進來吧!”
林一離開時才注意到這房中的地板竟是黃玉鋪成的,不免多看了兩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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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朗謝苑的正堂內,謝氏四族的家主和謝瑾瑜正在決定是否要撤回西朗山,正堂方圓百步均無人,一片謐靜,此外又以一竹林將正堂與其他地方隔絕。
極朗家主是一位老者,見無人發聲,便清了清嗓,“陶國如今的局勢已不適合謝氏留此,我謝氏上百人不能卷進去。依我所見,眼下離約定的和平期限還剩三個月,兩國必有一戰,謝氏支脈應暗地向西朗山轉移,還請家主準允。”
祁朗家主言:“謝氏在兩國昌盛百年,不是說走就能走的。”
“聽老兄的意思是要跟上去湊湊熱鬧?秦氏的今日難保不是謝氏的來日,這秦氏諸人自小習武,武力都是陶國上等的,何人能在疆城動手這不是明擺著呢?”
封朗的老者挑眉朝謝瑾瑜看去,一張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他任何的想法,比那寺廟裡的佛像還高冷。本想觀察謝瑾瑜的意思說話,但如今是不說也得說了:“秦氏之事震驚朝野,若是謝氏此時遷去西朗山,恐怕會有流言。”
極朗家主聞此大怒:“我謝氏就是掌控流言的,此事只需秘密進行斷不會被傳揚出去。”
謝瑾瑜此時開口道:“不知宿朗一族如何看此事?”
宿朗一族來此商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,此人氣宇軒昂,見家主詢問起身道:“回家主,謝氏的産業皆需兩國的助力,但秦氏之事確實需要謝氏深慮。不妨先將謝氏的書樓、錢財珍寶和下支的支族逐步遷去西朗山。至於五族本支暫且留置,待半月後陶國的政局變化再做決定。”
謝瑾瑜的臉上未有一絲變化,封朗家主在心中感慨此人不愧是嫡支一脈。
但見謝瑾瑜接過那人的話,“諸位所言都是為謝氏謀劃,傳我令:即日起族中小字的當鋪、商鋪、客棧、酒樓、藥鋪、書院、書樓逐漸盤出,先將藥物和古籍透過濟堂搬去西朗山,大字的産業不得關閉或私自遷往西朗山,五族本支未得令也不可擅自遷至西朗山,違者嚴懲。
此外,近日不太平,謝氏雖是商賈但也難保有人行刺,你四族去濟堂各領百人死士罷。”
四人不再言語,“謝家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