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北川始終目視前方,彷彿試圖透過雨幕能看到前方被困的劇組。
“只能到這裡了。”老司機突然踩下剎車,前方道路被一堆碎石和倒下的樹木徹底阻斷。
“步行至少還要兩公裡。”
趙北川點頭示意,在老司機的注視下,抓起後座準備好的揹包和手電筒就下車了。
冷風順著男人的衣領灌進去,男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前行。
身後的老司機搖了搖頭。
真是搞不懂這年輕人,也不知道劇組到底有他什麼人。
再過幾個小時,天就亮了,救援隊也能將山路清理出來。
山路比想象的更難走,雨水沖刷下的泥土松軟濕滑,男人好幾次險些摔倒。
轉過一個彎,趙北川警覺的聽到側方好像有異動,他本能的快走幾步,眼睜睜看著石頭滾落在他剛才經過的地方。
寂靜的山路上男人堅定的一步一個腳印,心底有個急切的聲音,讓他想立刻趕到她身邊。
天幕黑咕隆咚的一片,男人的手電筒可以照射到很遠的地方。
遠遠的看到了民宿的模糊的光亮,男人腳下步伐更快。
陳淑儀是半夜起身時,發現了唐嘉人不尋常的呼吸聲。
開燈一看,只見她蜷縮在被窩裡,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。
“嘉嘉?嘉嘉?……”
陳淑儀摸了摸她額頭,滾燙滾燙的,這是什麼時候發高燒了都不知道。
唐嘉人睡得並不踏實,聽到耳邊的說話聲,她努力想回應,但是太陽xue一陣刺痛。
幹澀的嗓子像是吞了刀片,整個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,渾身使不上勁。
陳淑儀匆忙出去找人幫忙,但他們這一組並沒有應急藥箱,部分補給都在後面的車隊上。
很久沒人住的民宿藥物也有限,陳淑儀翻看著藥箱裡的創口貼、碘酒和幾片胃藥,急得團團轉。
大門被人猛地敲響,民宿老闆開啟門,冷風夾著雨絲灌進大廳。
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。
男人一身深色沖鋒衣,雨靴上沾滿了泥漿,頭發被雨水打濕,有幾縷垂在額前,冷厲的面容更添了幾分蕭殺。
“……趙總?”驚訝的聲音自身後響起,“您怎麼來了?”
趙北川目光掃過劇組幾人,最後落在陳淑儀身上。
“她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