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到廊下掛著的鳥籠,懶洋洋的男人頓住腳步,“哎呦,就這一隻破鳥,你還真拿它當個寶貝養?”
“你來幹嘛?”這裡可是內宅,唐嘉人沒想到他會如此膽大妄為,若是給人瞧見了,說不定就惹了什麼大麻煩。
沒想到說話間趙北川突然向前走了幾步,唐嘉人猝不及防,連連後退了幾步,卻又不想讓對方看出她的膽怯,兇巴巴道,“你不說我關窗戶了!”
停在那裡的趙北川剛好可以看清她的一舉一動,小姑娘似受驚的小兔,明明怕的哆嗦,偏偏還故作堅強,趙北川的心像是被羽毛颳了一下,又軟又癢。
原來第一次見面他就被這個小丫頭給騙了,她與看上去的柔順乖巧相去甚遠,卻是如此特別。
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讓趙北川微微一怔,男人掩飾的冷哼了一聲,“你說你年紀不大,脾氣還真不小,有你這麼對長輩的嗎?”
前頭瞧見她探身開窗,想來肩膀應該是無礙的,想到這,趙北川竟也不著急了,抱胸而立,倚靠著窗戶慢慢逗她,“怎麼樣?爺的金瘡藥是不是特別厲害?”
“哼,你要是不說,我還想不起來和你算帳呢!”唐嘉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拿的那是什麼假藥?小白擦了半天了,翅膀還疼的直哆嗦……”
“小白?”
“呶,不就是你頭頂上的那一隻”,唐嘉人板著臉,小手一指,氣勢十足。
“你,你管它叫小白?”,趙北川看著那黑不溜秋的一團搖了搖頭,話音未落,男人猛然回頭,滿眼的不可思議,“你,你把爺的藥給這畜生用了?”
“嗯,你不是說了藥好,要不然我還不放心給它用呢!”唐嘉人一臉天真爛漫。
趙北川恨恨的看著她,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,半晌才喘著粗氣道,“算了!你肩膀沒事了吧?”
“我沒事,您還有事嗎?”唐嘉人緊繃著小臉,她可不認為他們還有什麼交情可續,光潔的臉上只差寫上赤裸裸的趕人二字了。
趙北川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,狂傲妖孽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危險,“既然你沒事,那我們也來算算賬!”
“初來乍到,我們也不算相熟,有什麼賬可算的?”唐嘉人客氣又疏離,她既不想把人得罪了也不想和他多接觸,只能試圖和他講道理。
可是道理講得通的話他就不是趙北川,果然,矜貴的的男人懶洋洋的點了點頭,“哦,我們不熟,那行,你先把爺那瓶假藥還回來!”
誰想到這男人竟然翻起舊帳來,唐嘉人可憐兮兮地望著他,三十六計唯有耍賴,“藥是沒有了,不過你也看到那隻鳥了,您要是看得上眼就帶走吧!”
趙北川冷冷的哼了一聲,“爺要一隻畜生有何用?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您那瓶藥我可是一滴沒剩,全都給它用上了,誰知道到頭來會沒用……”
唐嘉人哪知道她輕易浪費了一瓶江湖上千金難求的保命藥,饒是氣定神閑的趙北川也被她氣的肺疼,對於她的不識貨,趙北川恨恨的磨了磨牙,“你給它綁成這樣,它不哆嗦才怪!”
“什,什麼意思?”唐嘉人不懂就問,望著他一臉茫然。
“知道的是說你給它治傷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算把它給烤了呢!”
“啊?”唐嘉人苦著臉,信以為真的小聲嘀咕,“醜是醜了點,可這也是沒辦法的,我也是為了它能早點好起來嘛!”
“怎麼,醜成這樣就能好的快?”趙北川嗤笑一聲。
“接骨療法懂不懂?我要是不給它綁起來,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癒合,要是能找到接骨草就好了……”
“怎麼,你懂醫術?”看著眼前的小小的人兒,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驚疑。
或許是男人的視線太過強烈,唐嘉人被他盯得不自然,低頭看著腳尖,小聲嘀咕著,“我才不懂什麼醫術呢!不過是從前聽別人好像有提起過,我就胡亂試了試,能不能好起來還要看它的造化!”
“哦,胡亂試了試?”趙北川半眯著眼睛,顯然對她的話並未全然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