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月鳶頓時有些著急,拉住了商幼晚的手道:“你這我來了沒有百次也有八十,你這樣守著我,難道是怕我丟了不成,瞧瞧這手拔涼拔涼的。”
說完還不忘回頭招呼寶珠一句:“寶珠,快些將禮物拿過來。”
是一塊兔子皮製的護手,如今季節還未冷,只在早晚有些寒意,兔子正在換毛季,不似冬日的兔子毛皮光亮水滑,還一色純白,竟是些黃白相間,不太好看。
秋獵的場地靠北,溫度比上京冷多了,所以那裡的兔子早都換了毛只等著窩冬,倒是上好的護手料子,本來只是用來試試手抓了幾只,後來秋獵提前結束,關月鳶就是靠著這幾只皮毛兔和一隻小狐貍,贏到了魁首,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裡屋走,商幼晚拿到絨乎乎的護手,心中暖意四起,就聽關月鳶嘆氣道:“還是你好,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。”
原來,自從關月鳶受傷後,被元娉婷勒令關在家中,不得習武,不予玩樂,每日都被困在家中,又偷偷聽說,元娉婷正打算給她相看人家,好治一治她的性子,便給商幼晚寫信,讓她救自己一把。
商幼晚這才發了拜帖,讓關月鳶進宮來陪她。
“你又惹出了什麼禍事來?”
“還不是秋獵時受了點點傷。”關月鳶心裡發虛,只好粗略的說了一嘴就想打發過去。
商幼晚一聽有些著急,拉著關月鳶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,最後才在她右手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。
怪不得關月鳶今日穿了件長袖衫,往日最嫌寬袖麻煩,今日竟乖乖的穿上了還沒將袖子挽起來。
商幼晚輕輕拽過關月鳶,要去看她的傷口,關月鳶掙紮不想讓她看,被瞪了一眼後才乖了起來,安安靜靜的看商幼晚將她的衣袖掀起來,看見被白巾包裹的傷口。
今日關月鳶特地讓春妙包的少點,省的嚇壞商幼晚,可商幼晚還是被嚇到了。
商幼晚連忙喊人:“安雁,去請太醫來。”
關月鳶聽的連連搖頭,連忙制止,說:“晚晚,我一點事沒有,王太醫隔日都來為我看診,我都喝了許多苦藥了,你就饒了我吧。”
說的也是,商幼晚也是急昏了頭,瞅著關月鳶邏輯清晰,不像有事,這才罵道:“這是如何受的傷?人家說了需要修養幾日?”
“就……就摔了一下,磕到了劃破了點皮。”關月鳶語氣帶著些討好,心中不免慶幸,幸虧今日攔住了春妙,若是她進了宮指不定要告自己多少黑狀,。
“那也不行,還是得預防些,若是留了疤,日後有你好哭的。”商幼晚氣消了大半,卻還是擔心,轉身吩咐:“安雁,去太子哥哥那裡討要個珍珠膏來。”
“諾。”
“誒,誒,不用不用,珍珠膏我還有呢。”關月鳶連忙出聲。
商幼晚驚奇,這珍珠膏是取上好的珍珠磨成粉狀,再加上珍貴的草藥,有淡痕促癒合的療效,晟朝雖四域遼闊但不靠海,珍珠少之又少主要靠邊遠藩國進貢而來,數量有限,就連自己手中的珍珠膏早都用完了,那關月鳶手上的珍珠膏是誰給的?
“這珍珠膏效果好,但需得一日三次的用,一瓶只夠用上兩三日的,我怕你手頭裡的不夠。”
啊?
關月鳶有些驚訝,按照這樣來說,那她桌上的珍珠膏,難不成每日都是新的?
瓶身長的一樣,虧她還以為是春妙每日都放錯了地方。
又聽商幼晚的口氣,這珍珠膏十分珍貴,數量不多,那難不成都是陶嘉屹每日送的?
心中這樣想著,卻順嘴說了出來,被商幼晚聽了個完全,連忙問:“那陶嘉屹是誰?我怎麼不知你還認識了這號人物。”
在商幼晚的逼問下,關月鳶才悠悠的說了出來與陶嘉屹相關的故事。
期間,鼻尖有檀香撩人,她不時打量四周,總覺得這公主殿與往常有些不一樣,似是多了許多佛家之物。
就連商幼晚的穿著,好似都沒有以前嬌豔了,今日穿了一身合裝,印有暗紋,頭上釵著一根金烏木釵,看起來比現在的年歲要大一些,脖子上掛著的從寶珠變成佛珠,手腕上從螢石變成了檀木串。
桌上放了個香爐頗為樸素,大地色的銅制身上面刻著朵朵金蓮,雖造型獨普但細看又透露出點點金光,青煙緲緲直上,讓關月鳶內心也沉靜了許多,恍惚間她才發現,晚兒姐姐不知何時也開始信了佛?
商幼晚在關月鳶眼前揮了兩下手,打斷了關月鳶的好奇,連忙纏著她聽故事,這讓關月鳶放下心頭的疑惑,專心講起來秋獵的趣事起來。
這邊關月鳶還在與商幼晚話家常,不知道現在上京城內都翻了天,只因陶嘉屹騷包的逛遍東南西北的大街小巷瘋狂買東西,買的全是些議親結親才用得上的東西,還將賬單全都記在了兵部尚書頭上,他麵皮好,引得一眾商家詢問,他只靦腆的笑再說些漂亮話,然後將地址留到了鎮國將軍府。
記兵部尚書的帳,卻是鎮國將軍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