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時候不早了,要不早早睡了?”夜間怕冷,春妙厚厚的鋪了兩層褥子,此時正在鋪平床榻。
吃的有些撐了,倒是不困,關月鳶想去尋一下二囡,與她商量一下,叫她明日攢幾支箭來給她留著。
可又不能讓春妙知曉。
“這不是如冉姐姐的帕子,我去送給她,春妙我去去就回來。”關月鳶說著就要往外跑,後面的春妙阻攔的話還未說出口,就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。
罷了,就在旁邊而已。
說是隔壁,可兩間帳篷的距離也有百米左右,未等關月鳶靠近,突然感覺有一個黑影從帳篷後閃過。
是誰在那裡?
她雖然沒打算去尋蔣如冉,但那人的方向好像是往蔣家的帳篷去了!
那是誰?鬼鬼祟祟的!
關月鳶連忙跑了兩步,還未等她靠近,就見蔣如冉身穿一身月白色衣服,從帳篷中走了出來,身旁並沒有跟著侍女,夜間有些黑,長燈未打到的地方黑的徹底,俗話就叫做燈下黑。
蔣如冉左右打量了一下,毅然決然的繞到了帳篷之後。
關月鳶心中有些著急,也怕出聲驚擾到旁人,如冉姐姐的樣子像是有事發生。
她也忙跟了上去,隱在了帳篷後。
蔣如冉走了不遠,往前就更黑了,她停了下來,回頭看了兩眼,然後加快了腳步。
走到帳篷門前,她深深吸了兩口氣,然後晃了一晃帳篷外的鈴鐺。
門簾被拉了起來,帳篷內沒點燈,但是隻憑一眼蔣如冉就認清了眼前人,是那皎皎明月的聞懷澈。
頓時眼眶就有些紅了。
“外頭冷,進來說。”聞懷澈說罷,親手挑起門簾將蔣如冉領了進去。
藉著月光看清兩人的臉,關月鳶整個人愣了一下,沒想到帳篷內下一秒就點起了火燭。
“如冉,今日找你前來本就不合禮制。”
“阿澈,你別說了。”蔣如冉帶著顫音。
“聽說你已交換了庚帖,這裡是我送你的新婚賀禮……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關月鳶聽的不慎真切,可蔣如冉斷斷續續的哭聲落在了她耳朵裡,叫她一時不知所措,不知道該走還是留下來保護她。
這時,她身後突然有了響動。
是誰!
關月鳶還未轉頭,就被那賊人捂住了眼睛。
“噓,別出聲。”
哪有人光捂眼睛不捂嘴的,關月鳶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蠢笨的賊人,張口就要叫,卻突然被塞了一塊兒……荷花酥。
她下意識咬了一口,就感覺到背後之人胸腔起伏,竟直接笑出了聲。
關月鳶俏臉一紅,抬手就想掙脫,就在這時,鼻尖卻突然聞到了一股……熟悉的,像是在她記憶深處藏了許久的味道。
她身子就像突然被藏在黑夜中的閃電擊中,連聲音都帶著些微的顫,“你……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