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親,我看中了一個人,向爹爹要人,可爹爹好像不同意。”關月鳶連忙告狀,若是娘親同意了,這事就成了大半。
“那你先跟娘說說,你瞧上他什麼了?”
怎麼今日都在問她為什麼,還不是為了秋獵。
關月鳶這樣想著,沒想到脫嘴說了出來。
“秋獵?”元娉婷湯勺一頓,鳶兒的樣子不像是看上人家了,難不成都是為了秋獵?
她心中好笑極了,自己那不靠譜的夫君,此時還不知道哭了幾回呢。
見關月鳶嘴一撅,她連忙哄著,“娘答應了,你爹爹不同意娘去給你說。”
“真的嗎,娘親!”關月鳶高興地躍下地面。
這孩子自從三年前經歷平樂村的事情之後,越發沉穩,相較於之前跳脫的性子收斂不少,倒是惹得關績與元娉婷擔憂,他將軍府的閨女自當每天都快快樂樂,見到她每日雷打不動的去練武負重後,兩人更是心疼極了。
沒想到,同意這件事,竟能讓鳶兒如此開心。
“娘親,我去給您獵只狐貍,然後讓阿孃給您繡個圍圈,冬日圍著不冷。再給小弟弟獵只兔子,回來養著玩。”
元娉婷笑著點了點頭,“好呀,不管鳶兒獵中什麼回來,娘都很開心。”
第二日一早,關月鳶帶著關績的手諭就要去提人,她本想著等陶嘉屹賽完最後一場再將他領走,可一見面,那小子就撒丫子跑了過來,也不參加比賽了,表示這就要跟著關月鳶走。
他雙眼亮晶晶的對她道:“姐姐既要帶我走,還參加這些比賽作甚?最大的獎已經在我手中了,旁人可羨慕不來。”
站在旁邊的其他將士皆氣的牙癢癢,恨不得當場給他兩棒槌,昨日那名副官直接一腳沖著陶嘉屹的屁股踢去,“誰給你的膽子,敢這樣對郡主說話。”
陶嘉屹捱了一腳,也不躲,微微低著頭聽著副官的訓斥,只敢悄悄瞧關月鳶一眼,模樣十足的可憐。
眼角微紅,襯得少年可憐兮兮,還是個半大的孩子,說些話怎麼了。
關月鳶抬手製止了副官的訓斥,既已準備跟她了,就得對這孩子好些。
可她根本沒看到,陶嘉屹揹著她對那副官吐了吐舌頭,哪有一點委屈之意。
“可會騎馬?”關月鳶問。
陶嘉屹點頭,生怕自己說不會,姐姐就要將他退回去一樣,接過韁繩一個閃身就坐在了高頭大馬之上。
他今日特別打扮了一番,雖然還是穿著新軍的制服,但頭發一絲不茍的拘在頭冠中,露出高挺的鼻樑。
馬上昂首挺胸的少年,一副生氣勃勃的模樣,不像新兵,更像是個小將軍。
關月鳶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上了馬車。
而陶嘉屹一直控制著馬速走在馬車的右邊,只因馬車的右側有個車窗。
“姐姐,近日上京開了家多寶齋,聽說裡面的糕點香甜可口,姐姐可要去試一試?”窗外陶嘉屹的話順著窗柩傳了進來。
關月鳶看了看手中吃剩一半的金絲糕點,嚥下了剩下的才開口,“不用了。”
“姐姐,要不去珍寶閣添些珠串?”
關月鳶看了看左右腕上的三支手串,張口,“還是改日吧。”
過了一會兒,不見外面傳來再次詢問的聲音,關月鳶不由心想,莫不是自己拒絕了太多?
若是她張口這麼多提議全被否決,心裡也會有些不舒服,還是個小孩呢,喜玩耍好玩樂的也不是什麼大事。
身為姐姐,自然得有個姐姐的樣子。
這樣想著,關月鳶便開啟了窗柩上的木栓,想要看看這孩子的反應,若是委屈了就安慰兩句。
沒想到車窗剛剛開啟,就見一隻白皙的手正在窗外的流蘇上繫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