拼到一起勉強可以看出兩個字‘與天’,石頭的皮殼松軟,字也不甚清晰,透露出淡淡的陰謀氣息。
“父皇不必憂心,出了這事背後之人定然比我們更著急。”
“哦,你心裡可有底?”
“不過是王李勾錢那四家搞出來的小把戲,王家養財,李家善武,勾家出詭兵,錢家利學士。這次的事情,倒像是他的手筆,狠毒絕種。”太子壓了話頭又道:“現如今要緊的還是,運出去的那批鐵礦有多少,又運到了何處。”
他一口氣說完,用茶水壓了一下嗓子的癢意。
“哼,若不是老三那個笨蛋,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讓人跑了,朕給他的可是軍隊,就算圍山一寸一寸的去尋,哪能叫人跑掉!”宣帝是真的生氣,往日老三也算是機靈,這次可倒好,將背後搗鬼之人放走了!
“三弟性情至純,與長陵又是一起長大,自然擔憂,父皇不是已經罰了他。”
此時門外聲響,李同光帶著笑意進了門,“皇上,殿下,小侯爺將補藥喝完了,奴來回話。”
“哦?一滴不剩?”
太子坐在椅子上突然聽到這個訊息,嘴角揚起一抹笑,像只得了逞的貓咪。
李同光點了點頭,像是回憶剛剛的場景,隱了笑意,回道:“是,當著宜興郡主的面,一下子就喝了個幹淨。”
太子笑的開心,長陵往日總是裝成一副老成的樣子,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兩下,這次他是看準了宜興在場,這才讓薛岫白喝下了一缸子的補藥。
雖說苦了點,但卻是大補元氣的方子,對長陵只有益處而無害。
“你呀你,若是長陵生了氣,看你怎麼辦。”皇上倒是習慣了,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自然如此,父皇將關將軍放出來吧,刑部侍郎成天來我這裡哭,說是刑部容不下將軍這座大佛。”
“哼,應該再關他兩日,叫他整日沒皮沒臉的瞎胡混日子,這兩日你沒見丞相這兩日心情極好,朕這朝堂難得如此和平。”
“丞相與將軍向來不和,這次又在水利方面立了功,他那弟子研究的水壩圖稿是真的聰慧萬分。”
太子也看過水壩的圖譜,堵不若疏,將大河上游建立之字形迴廊,利用水流沖刷來回的軌跡,倒是展現出極大的用處。
“自然,有此能人,是我大梁的運氣。不過這人既不要獎賞,也不求官職,朕不知還能賞他什麼。”
宣帝本想將人提拔至工部,也算是知人善任,可竟然被拒絕了。
說是無功名在身,不堪高位。
“聽丞相的意思,此人一心想要考取功名,父皇不必擔憂,只等著看科舉結果,若是榜上有名就將此次功勞一併算上便可。”
太子與皇上正說著話,門外突然進來一名內侍,附在李同光耳邊說了兩句話。
李同光聽完了,才出言道:“皇上,嘉和公主想來是關心小侯爺的身體,現在已經到了。”
李同光與宣帝有著二十多年的相處,也算是刀鋒劍雨同皇上闖過來的,說是最瞭解宣帝之人一點都不為過。
他自是知道,宣帝清楚嘉和喜歡小侯爺,便有意給足了機會,希望兩人能湊個姻緣出來,若不是皇上點了頭,貴妃怎麼會得到小侯爺清醒的訊息。
“父皇真想將嘉和許配給長陵?兒臣瞧著長陵像是對旁人上了心。”太子意有所指道。
宣帝卻只當沒聽懂太子語中之意,他皇家公主國色天香,能比不過那莽夫的閨女?長陵如今只是年紀小,等他再大些便曉得了。
“他們年紀還小,感情多培養培養自然就有了,朕與你母後從前也是這般……”
那邊關月鳶還未出殿門,就被一宮女打扮的女子喊住,“宜興郡主,太子殿下喚奴婢來接你。”
聽見這熟悉的聲音,關月鳶渾身一僵,她慌忙抬眼,淚珠猝不及防落了下來。
“小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