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兒裡的工程已經開展了一個多月了,根據薛岫白的觀察這裡分組明確,挖土的,運輸的,記錄的,相距每十步就有一人把守。
“師傅,我聽說這裡是在修墓,一天能給好多銀子才來的。”
“胡咧咧,你肯定是被騙咯,一桶黑土才十文錢,睡覺、吃飯都得花錢,你哪能掙上銀子。”那老漢說完朝洞口望了一眼,低聲道:“以後不敢再提那兩個字,被人聽見你就走不出這坑洞了。”
哪兩個字,修墓?
只是再問也不見老漢回答了。
他年輕力壯,又得了塊兒老漢的餅,就主動應承了將土運到地面上的活。那兩桶土不好背,用了很久才到了地面上。
坑洞前站著一個人,膘肥體壯,手中拿著一個本子在記錄著什麼,見薛岫白冒出頭,一個鞭子就抽了過去。
薛岫白半個身子還在坑裡,只得險險避開,那兩桶土被波及撒了一地。
“你個仙人闆闆,老子打你,你還敢躲。還不快點。”
周圍人紛紛看向薛岫白,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。
薛岫白默不作聲的彎腰將筐子撿起來,多半桶的土全撒在了地上,那壯漢就站在一旁,等著薛岫白將地上的土撿到筐中。
薛岫白沉著氣,快速掃了一眼,周圍至少五個監工,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。
他低下頭,順手抓了一把黑土握在手裡。
等等……這感覺有些不對。
入手的黑土細膩潮濕,但有一些雜質摻雜在其中,摸上去硬度極大,用手指撚了一下觸感堅硬。再仔細的辨認了一下,陽光打下來黑土中閃射出一些金屬光澤。
這不是什麼普通的土,這是礦土,這裡有一條礦脈!!
私藏礦脈而不上報,是株連九族千刀萬剮的大罪,他們怎麼敢?
就這麼一瞬間,薛岫白的神色有些不對,惹得地上那幾名監管其其的看了過來,有人已經將手握在了刀柄之上。
最前面那人更是兇狠,已經將手中的長刀抽了出來,對薛岫白道:“瓜娃子,還不趕緊滾出來。”
五人,三人拿刀,兩人持鞭子,將薛岫白能走的退路鎖的死死的。
見薛岫白毫無反應,為首那人就要上前,將薛岫白抓住。
突然,強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身後,瞧見他在礦洞裡,強子指著他崩潰大喊,“是他是他,他就是外鄉人,俺受了他的蒙騙,虎哥這可跟俺和俺娘沒有一點關系!”
薛岫白一聽,心中便道:糟糕。
然後就彎身想往礦洞裡面鑽,離他最近的一人眼疾手快,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服領子,薛岫白拾起一把黑土,沖著那人的眼睛一揚,同時打掉了那人的手,往洞中鑽去。
只留下外面的叫罵聲,“還不趕緊去追?都去,全去!”
前面礦洞還算開闊,薛岫白按著自己的記憶往下面跑,越來越狹窄,有些坑洞旁邊就是條裂縫,深不見底,若是塌錯一腳就會摔下去,後面那些人追的也緊,可奈何身形龐大,在這種狹小的縫隙裡,得收腹才能過去。
薛岫白還需要分出心觀察後面的人,突然一隻手將他拽進了一條黑暗的狹小礦洞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