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方法倒是厲害,別的村的人口凋零,走的走死的死,就剩著會仙村人口鼎盛,光是壯年就有百人之多。
孫大娘雖不知道田小梅,但若是姓田,還在這附近,大機率與仙會村是有關聯的。
孫大娘想到這,便勸關月鳶,若她親戚真是仙會村的,就不用去找了,仙會村從不接納外來人,尤其是這種敏感時候。
什麼敏感時候?
關月鳶再問,孫大娘就不願多說了。
眼瞅著日頭下了山,關月鳶和孫大娘告別,說是要去尋哥哥,這荒山半嶺的還有熊瞎子,就剩這兩個娃兒可怎麼辦?
孫大娘心善,覺得關月鳶年紀小嘴又甜還幫自己幹活,這麼可憐的孩子,哪能放任他們晚上睡在這山林裡?
眼瞅著關月鳶招著手同她告別,孫大娘一著急便道:“孩子,帶上你哥哥今晚到俺老婆子家睡上一晚,明兒一早再走罷。”
薛岫白從後繞了一大圈,靠近仙會村的後面,這個村子很不對勁,明明正是農忙的時候,村民卻都蜷在屋子裡,荒廢了田地。
外圍還有高高的竹牆,將整個村子圍在其中,雖說山中有猛獸,但需要這般尖銳鋒利的竹刃來阻擋嗎?
竹牆的上端插著一排利刃,這個村不像村民,更像是土匪的寨子一樣。
尤其當村裡人聽到田小梅的名字,一個個像是瘋了似的,很是奇怪。
薛岫白遠遠下了馬,藏身在一棵樹的後面,很快仙會村的後門被人開啟。
兩個男人提著個麻袋往後山走去,薛岫白立即跟上,沒有走多遠,就到了一處崖坑旁,周圍樹木林立,將通路堵得嚴嚴實實,若不是薛岫白跟的緊,一轉眼便會跟丟!
兩人將麻袋往下一扔,拍了拍褲腿上的土,又在旁邊的石頭牙子上蹭了腳底的泥,往崖底呸了一聲,才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。
等了片刻,見四下無人,薛岫白這才現身站在崖邊向下望。
只一眼,就讓他面色一變!
原以為很深的崖底,只不過是一個大坑,之前像是水潭,周圍的岩石上也有水流沖刷的痕跡,不過現在沒了水,形成一個大面積的深坑。
破麻袋填滿了坑底,讓人看不到頭,有些肢體露在破麻袋外面,有些被野獸撕碎,剩餘的骨頭上還留有野獸啃食的牙印。
惡臭漫天。
不對勁,遍佈坑底的死人大多都衣著破舊灰黑,帶著一層厚厚的沙土,露出面板的地方也是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!
就是方才扔下去的麻袋,此時已被人撕開大半,袋子裡的人顯然還沒咽氣,正奮力蠕動著想要往外爬!
薛岫白麵露不忍之色,他匆忙抬眼檢視四周,想找個施救的法子,然而只幾個呼吸之間,那人便嚥了氣。
那人頭發散亂滿是石灰,肌膚瘦弱骨柴林林,雖看不太清,但大多的人都像是男性,女性極少。
突然,一陣疾風擦著耳邊飛過,若不是他躲得快,差些跌進深坑與死人做伴!
回過頭,原來是那兩人又折返回來。
他們人手拿了個木棒,手腕粗細,上面鑲滿倒鈎鐵釘,要是捱上一下,恐怕半條命都要去了!
“媽的兔崽子,俺就知道有人跟著,老實說!是誰派你來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