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軍!
百姓可能不知,如今的薛家軍可不能同十多年前的薛家軍相比,現在的薛家軍僅僅是禦林軍的一小支分隊,多是一些貴家子弟歷練所用,只因領頭人姓薛,又老在上京打轉,便被眾人笑稱薛家軍。
可以前,這名頭也只能攝政王薛今安的軍隊,才稱得上是薛家軍!
陳賀不由仰頭,就差流出兩行清淚,竟然連攝政王也能牽扯出來,自己的項上人頭也要保不住了!
旁邊坐著的官員全都戰戰兢兢,陳賀給了下屬一個眼神,趁著圍觀百姓毫無察覺,禦史臺的大門悄悄關了半扇。
“他後來掙不到錢,就又想著回村裡種地,還帶回來一個奶娃娃,後來他又看上了個小寡婦李秀娘,李秀娘也帶著個姑娘,兩人就搭夥過日子。要不是俺當時剛娶了媳婦,這種好事哪能落在他頭上,啊呸!”那王狀說得興起,竟是沒忍住當場啐了一口。
陳賀眉頭一緊,驚堂木再次高高拍下,“說重點!若再敢形容無狀,便拖出去打十個板子再說!”
王狀一聽,立刻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亂說話了,“後來……後來也是俺那發小命短,有如此嬌妻在懷,可惜沒甚福氣,早早撒手人寰,留下那寡婦和倆女兒,便是他們的二女兒,也就是將軍的親閨女,今年開春突然病重,沒一個月就死了,就埋在俺們村後山上。”
“你可是親眼見的死了人?”
“那可不,那小寡婦勾引我出力,還是我幫忙埋的呢,就一個草蓆,那娃可憐啊,瘦的全是骨頭,拎起來還沒只豬崽子重。”
“繼續。”
“剩下活著的就是他們的大娃了,沒過兩日,將軍府竟然來接了。說是那小寡婦帶著的孩子是將軍的種。可將軍的種明明被俺埋在了後山,怎麼能騙人呢?”
陳賀點點頭,“你的意思是那小寡婦騙了將軍,用貍貓換了真千金?”
卻不想,那王狀竟搖了搖頭,“還請官爺明鑒,這明明是將軍與小寡婦合謀!”
這句話卻不是王狀自己想的,而是那人告訴他,若想將事情鬧大些,那將軍就必須是合謀!
“這是何理?關將軍沒有這樣做的理由,難不成他希望混淆自己的血脈。”
“小民還有證據能證明!”
“哦?還不速速呈交上來。”
王狀腿早就跪麻了,此時藉著拿東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從胸口處往裡掏,他的領子開得有些大,露出裡面的斑駁紅痕,讓旁邊百姓中的女郎們啐的暗罵。
掏了半天,才將將證物放在託盤上呈交給陳賀,原是一塊兒玉牌,色青白質透,寬二指高一寸,周身瑩潤,成色極好,玉牌上雕著一個‘薛’字,有風骨像是名家所為。
一看到上面的字,陳賀顧不上埋汰,直接將玉拿在了手裡仔細掂量,確是一塊兒古玉。
而上面刻著的是他身家性命都繫上的字啊!
陳賀此時還難以相信,這王狀一看便是偷奸耍滑之人,若是能得到這好玉,還能不佔為己有?
“你是從何出得來的證物。”
“稟官老爺,俺家狗蛋和現在將軍家的郡主可是青梅竹馬一樣長大的,這便是那郡主送給俺兒的定情信物!”
好家夥!陳賀一個沒忍住,重重的將驚堂木扔下,摔在了大理石上。
這時,無人注意的地方,一個賣花的大嬸,默默地走出人群,不知去了哪裡。
緊急退堂,將王狀壓入牢內,等候再審。
剩下的人群被告知不得外傳後,不得已的全放了出去。
陳賀同眾位同僚緊急步入後廳。
剛一進門,連門還沒關,就聽一人道:“中丞,我家中還有懷孕的妻兒,可參與不了這事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