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關月鳶轉身出了門,見薛岫白像是準備進門的樣子,便脆聲道:“裡面有個漂亮姐姐在換衣服,長陵哥哥要進來嗎?”
薛岫白唯恐避之不及地往後一退,裡面的女子定然不是嘉和公主!
這時院外突然傳來吵鬧聲,皓雪在適當的時候,領著五皇子商宮雀和邢鶴眠等人,浩浩蕩蕩而來。
見薛岫白立在院內並未在房中,皓雪一驚,只見少年面若冰雕,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,這讓她差點想直接跪下去。
“長陵?”商宮雀一見他便兩眼放光,哥兩好地摟住薛岫白肩膀,“你剛剛去了哪裡?為兄可是尋了你許久都沒見你人影!”
他來這邊,便是眼前這婢女驚慌失措的跑來,聲稱自家小姐崴了腳,本該在皖寧居門口等她,她去喊了人來幫忙,回頭就尋不到了!
他皇兄辦的宴會怎麼可能會丟失一位小姐,可那婢女言之鑿鑿,想必裡面有些門道,且看看她想幹什麼,沒成想一進院門就看見薛岫白站在院內。
“侍女帶路,就走到這了。”薛岫白簡單解釋了一句,男女大防不可與外人道,他不想再牽扯嘉和進來。
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,邢鶴眠便問關月鳶,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,一聽裡面竟有一名衣衫半解的漂亮姑娘,他目光一下子玩味起來。
他回頭看向皓雪,“這裡面的可是你家小姐?”
皓雪當然知曉裡面是個什麼光景,匆匆一福身便想進門去,可剛邁了一步,就被人喝住。
“裡面的小姐還是自己出來為好,如若不,爺便喚人請你出來。”
如此粗糙又低劣的手段,商宮雀已然看得清楚了,他走了兩步站在薛岫白的前方,以一種保護性的姿態立在原地,嘴角笑容一收,眉眼帶出幾分淩厲。
江芊雪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,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當下應該如何,本來將衣服穿上也勉強能圓謊過去,可嘉和命令她換衣,這新衣裡三層外三層的特別繁瑣,她一人怎麼也穿不好。
三息之間,門開了,江芊雪從裡面走出,白色綢子素衣,裡外三層,每一層有固定的穿法和釦子,只有完全對合才能穿的整齊,像她這樣,穿的胡亂,再一聯想薛岫白站在院內,眾人便知這是什麼事了。
用這些下作手段想入寧遠侯府的家門,呸。
大家眼中的不屑與輕視生生將江芊雪淹沒,她一個不穩跪倒在地,頭緊緊的抵住地面,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長陵去遊戲吧,投壺要開始了,這種晦氣事交由我來處理就好。”商宮雀說著,寬慰地拍了拍他肩膀。
邢鶴眠順勢摟過他,“走走走,玩投壺去,為了今日我可是專門練過的,這回必能贏你!”
關月鳶隨著大部隊,原本不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,該是那位姐姐與婢女走散而已,可聽前面人的對話,才懵懂意識到了什麼。
“這破落戶果然上不得臺面,若不是跟著寧遠侯夫人,哪裡進得來這樣的聚會,真是什麼人都放進來。”
“可不是,這般下作的手段去吊那小侯爺,也不知羞。”
“怕還是嘉和公主罰的淺了,不過今日的事一出,那寧遠侯府的夫人又要多些笑話了。”
關月鳶聽的津津有味,剛準備出院門,就被人從後面扯住,她定睛一看,原來是商幼晚。
“鳶兒妹妹?你怎也在這裡?”
關月鳶臉頰一紅,忙一本正經的扯謊道:“我去尋你了,半路遇上大部隊才趕了回來。”
說完,偷偷在心裡鬆了一口氣,幸好後面來的人多,晚兒姐姐沒發現,不然她可就解釋不清楚了。
“你報名投壺了嗎?”
“還沒有!”
在來參加宴會前,元娉婷就早早替關月鳶計劃好了,那些個才藝一時半會也學不會,就瞎貓抓耗子試了試投壺,沒成想鳶兒也是天賦異稟,這練習投壺不過半日,便從扔的歪歪扭扭,練成了百發百中。
元娉婷只覺得哭笑不得,不知是不是自家將軍血脈太強大,鳶兒平日學習寫字、彈琴、吟詩都異常艱難,可是讓她學騎馬卻進度喜人,不過一個時辰便能騎著跑了……
投壺分為單人組和雙人組,每人九支箭,遊戲時人站在圈內,而對面擺著井字樣的九個花瓶,都是長頸細頭,只稍比箭頭寬一點,距離最近的一排投中既得一份,第二排得三分,第三排得五分,雙人組取均分,最後排名。
報名需要的是花,可關月鳶卻已經順手扔進湖裡,給二囡加油了!
商幼晚看見她的表情,笑著安慰,“這有什麼,你便拿了我的花去比賽,左右我也不太會玩。”
關月鳶搖了搖腦袋,想的卻是二囡手裡有許多花,不如先去借上一朵,到時她把贏來的花全部都給二囡!只不過,怎樣才能偷偷找她呢?
她正苦惱著,這時,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幹淨的手遞到她的面前,手中提著個精美的荷包,裡面放著一朵代表小侯爺身份的菊苣。
“多謝郡主解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