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我什麼事?”夜色很深的時候燕寧才來。
“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?”她有些生氣。
燕寧神色不耐道:“如果是想問那副圖,你可當我沒見過,此後也不必再提了。”
聞言阮舒窈更氣,反問道:“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嗎?”
“之前也沒見你不喜歡,可是因為天下人不知,你便當做沒發生過,如今有人知道了,你覺得顏面無存,才會如此氣惱?”
“我何時這樣說過?”燕寧氣笑。
“你什麼也沒說,卻什麼也說了。”她先委屈起來。
“我已……”
“你已勒令禁議此事,這不正是代表,你心中介意此事嗎?”
面上什麼也沒說,事情卻一樣也沒少做。
燕寧不欲與她爭辯,沉聲道:“孤從不懼天下非議,是律法不容造謠生事者。”
“很晚了,你早些歇息吧!”說完他便走了。
沈慕時從川西回來,到宮裡接她。
燕寧沒阻止。
她回到沈府後,依舊稱病。
在房裡沒日沒夜的修煉,可無論她試多少次,離焚心訣二重境,總是差一點,一次次重複,磨練著她的耐性。
沈初冉擔心她,趁沈慕時休沐,拉她去街上逛逛。
同時,也約了陳秀宛。
這一次,陳秀宛選的聚賢樓吃飯。
聚賢樓依舊寬敞華麗,正中央還是那座圓形戲臺,跑堂的見幾人儀表不凡,熱情招呼他們上二樓雅間。
大堂中多為商賈,讀書人也有,只是稍微拮據些,上二樓雅間的通常都能叫得出名號,沈慕時他們很少來,聚賢樓一切如舊。
只是從前的五人行,變成他們四個,少陳夙一人,熱鬧少了大半。
阮舒窈望著面前的清蒸魚,想起紅鯉山驛站的事,夾起一筷放入口中,果然肉質鮮嫩。
在聚賢樓這道菜叫‘碧波芙蓉’用新採的荷葉包裹鱸魚清蒸,配上秘製醬汁,令人回味無窮。
當時衍神吃的那條毒魚,定然沒有這般美味。
沈慕時分別給她三人佈菜。
她覺得是兄長想給陳秀宛佈菜,怕姑娘家不好意思,才捎上她與阿姊。
陳秀宛提杯逐一感激他們兄妹三人,特別是沈慕時,她無以言表。
“回帝都後,父親雖未官複原職,但從前的同僚卻常去府上看他。”
“他借病推了些,奈何禮部侍郎去得太勤,碰見便聊了幾句。”陳秀宛單獨給阮舒窈佈菜。
“你也吃。”她對陳秀宛笑。
陳秀宛抿嘴,好似有些難為情道:“這個禮部侍郎,曾與父親交好,陳家落難時,他也幫忙上書過,如今他遇到難處,找父親幫忙探探口風,父親準備為他向貴府遞拜帖。”
都知陳秀宛不喜拐彎抹角,此番提起必是與在座的幾人有關。
“你這樣說,倒是與我們見外。”沈初冉擱下筷子,打趣道:“想問什麼,直接把兄長叫去,哪裡能讓長輩遞拜帖。”
“可是聖旨賜婚之事?”沈慕時問。
“正是此事。”陳秀宛略顯緊張道:“皇儲成婚乃國之大事,禮部的難處,只是其中一環。”
確實是個問題。
皇儲選的未婚妻,原先嫁過人。
賜婚的聖旨,要不要收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