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寧喉結滾動,結實的身軀愈發板正,嚴肅道:“替我寬衣。”
寬衣?
抬眸對上他眼裡溢位的情愫,阮舒窈身體猛然一縮,熱浪潮潤,柔聲問道:“殿下,寬衣做什麼?”
燕寧面露難色,心道:若她不想如此,那她主動討要解藥,是什麼意思?脖頸透著充血的緋紅,嗓音微灼:“人非聖賢,食色性……”
“蠱毒之事,我已知曉如何剋制了。”阮舒窈篤然打斷他:“哥哥安心做你的皇儲,我也想要放下過去。過新的生活了。”她極力平複紊.亂氣息,心裡默唸佛門經法,四大苦空,四大苦空,五陰無我。
“……”燕寧眉梢微抑,收攏的指尖漸漸泛白,嘴角挑起一抹淺笑,霎時有些恍惚,這朵絢麗在懸崖上的花,何時竟生出了勾人的刺。
靜下心阮舒窈才發覺,自己喚了他哥哥,面上一燙,砥礪斂去羞意,裝作若無其事道:“若殿下不介意,私下你我還如從前?”
燕寧炙熱眸光落在她唇瓣,啞聲問她:“私下與我相見?”
“只是尋常見面,別無他意。”阮舒窈神情無措。
“有多尋常?”燕寧頎長身姿立起,步步逼近她。
她心中一驚,後腰咚的抵上圓桌,桌子晃了晃,燕寧疾步向前壓去,手臂環到她身後。
她雙腿暗暗用力,軟綿手掌推上男子結實胸膛。
燕寧握住險些被她撞倒的蠟燭,燭光在二人面前搖曳,他緩緩湊近,那抹紅暈從她臉頰蔓延到脖頸,再向下。
他望著阮舒窈像是受了欺負的模樣,呼的一口,吹滅眼前蠟燭。
一室旖旎暗了下去,卻似墜入更深的地方。
他迎上暗夜裡彌漫的白霧,輕輕嗅著香暈往前湊去,二人灼熱的鼻息相互交.纏,他看不見她已完全失控的神情,只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顫。
她雙手向後撐住桌面,腳尖踮地,一顆心像是懸在火上炙烤,身體卻泡在水裡,浸透了她。
“姝妍?”屋外皎月下映照出一襲高大身影。
沈慕時發現黑衣人並無交戰之意,只是想要引開他,他察覺不妥,快速折轉了回來。
清澈嚴厲的呼喚聲,使她神經異常緊張。
“咚咚咚。”
“已經歇下了嗎?”沈慕時並不認為她會歇的這麼早,手上握緊從府兵那裡截來的彎刀,耳廓動了動,試圖探清屋內動靜。
燕寧手臂稍稍用力,纖柔腰肢貼了上來。
“呃,咳咳咳。”津水咽的太急,咳嗽聲反倒遮掩了紊亂呼吸。
門外高大身影又多出幾個,顯然除了丫鬟,還有體格健壯的府兵。
“今夜府裡入了飛賊,我讓丫鬟進去,幫你把房間的燈點著?”
片刻。
房門“吱。”的從裡面開啟,阮舒窈面頰潮紅,眼裡還泛著水光,弱聲道:“突然有些睡不著,兄長若不嫌姝妍笨拙,可否授我棋藝?”
雖然看上去不太像要學下棋,但她開口了,沈慕時也就依她。側目投去一個眼神,丫鬟舉著紗燈進了房間。
阮舒窈心熱,睡不著卻也難以認真下棋。
沈慕時鮮有耐心的陪著她,燈花散落,茶氣氤氳。
亭臺不遠處守著值夜的府兵,看上去府裡巡邏也有加強。
見她左顧右盼,沈慕時敲了敲棋子:“聽初冉說,你也在學作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