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時覺得灰心,低頭不想看人。
“這事,我自會處理,還你公道。”崔煊認真道。
阮慕愣了一下,
不知為何,她突然就想起了從前。
她過去許多次被欺負時,她想要去找她彼時的丈夫傾訴時,得到的總是他的冷臉和背影,唯一的一次,他也只是淡淡地說,“崔熹性格直,你不要同她計較便是。”
那時候的她,心心念念期盼的便是,會否有一日,她的夫君可以同她說一句,“我來處理,我會給你公道。”
沒想到,這日,她竟真的聽到了這句話。
只是,從前她以為一定會感動的自己,現下卻只覺得有些好笑。
“三弟,從前她做過些什麼難道你到忘了嗎?”崔熹剛才被崔煊的怒喝嚇得一縮,可現在又覺得啼笑皆非,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,看著阮慕的目光充滿鄙夷。
“為了嫁給你,她從前做了什麼,害了你的姻緣,還這樣陰魂不散,”崔熹不知想到了什麼,臉色愈發難看起來,“是不是他知道你要來建鄴,所以才跑到這裡來?是不是她故意接近你,就連現在的事情,是不是她早知道我們今天要來這裡,所以提前弄了個什麼墳,誰知道裡面埋的是什麼東西?說不準就是一頭畜生....”
“啪!”
崔熹的話陡然而斷。
臉上火辣辣地疼,她低頭有些不可置信,而後抬起頭,看著面前剛剛扇了她巴掌的女人,那個從前在家裡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女人,從來唯唯諾諾,沒有人看得起的人。
打她?
她竟然打了她?
她竟然敢打她?
崔熹幾乎目眥欲裂,片刻功夫,她反應過來後,幾乎暴怒,指著阮慕,而後沖過去就要把這個巴掌扇回去。
然而,她暴怒的身軀被崔煊攔住。
“她打我?你看到的,你還攔我?我們是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?你竟偏幫外人,還是這個人?”崔熹幾乎目眥欲裂,臉色大變。
阮慕雙拳攥緊,就算是崔熹現下沖過來,她也是不怕的,大不了再打一架。
只是她帶了那許多的人,自己約莫著是要吃虧的。
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,崔熹罵她可以,罵什麼都可以,如何惡意揣測她,阮慕都無所謂,可是她不能辱罵自己的外祖。
她不能,誰也不能!
崔煊一把拉住已經有些偏執的崔熹,“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子?”
崔熹臉上有紅印,又因為整個人暴怒,顯得猙獰無比,哪有一點貴女的姿態。
“我被打了。”崔熹的理智漸漸回歸,看著崔煊道。
“和離後,她便已經在這裡五年,這塊地....你看看周圍,像是新的嗎?沒有腦子,可以試著長一長,莫要以為來了這裡,就可以自恃身份隨意欺辱他人,這是崔家的門風,還是你去李家學到的章法?”
這話實在有些重了,毫不留情,甚至連崔熹的夫家都連帶進去。
崔熹臉色發白,她的弟弟不僅沒有幫她,甚至還責怪她!
“我又沒有欺辱他人。”
崔煊簡直要氣笑了,“那你欺辱的誰?就因為她從前...同我...你便覺得她可以肆意欺負,這樣看來,同我扯上幹系倒真不是什麼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