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進去,“大人。”
“還有一事。”
崔煊手上的筆頓了頓,便是叫他說話的意思。
竹戒看著崔煊修長的手在紙上筆走龍蛇,才繼續道,“您叫我盯著的回春堂,最近有一些動作。”
崔煊的筆停了下來,他看一眼竹戒,而後坐下,示意他繼續。
“他們的假藥材和壞了的藥材,最近,都沒有再運出來,給病人的,也都是好的藥材。”
崔煊思忖片刻,“嗯。”
他來之後不久,就已經發現了回春堂在做的事情,這事說大也不大,還輪不到崔煊來親自管,只是回春堂背後的事情,叫他無法忽視。
這會是因為回春堂要變好了麼?
他搖搖頭。
“繼續盯著。”
“是。”
“阮大夫,還在那個院子住著,暫時沒有回來。”
崔煊的放下筆,閉了閉眼睛,而後才睜開道,“繼續盯著。”
竹戒退了出去。
只有竹戒他才知道,恐怕,他心中有些猶豫,可是又深深懷疑,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,難道...莫非...公子對前少夫人還....還念念不忘?
否則,來建鄴這樣長時間了,大人好像和阮大夫接觸的機會,屬實是有些太多。
雖然大部分,都是正常的,可是....
嗨,竹戒告誡自己,大人才不是那樣的人呢,如果大人喜歡從前的少夫人,當初就不會對少夫人視而不見啊,而且大人是一個認定的人,若是不喜歡,便永遠都不會喜歡,若喜歡,便會一直喜歡。
從前大小姐豢養的犬便是,大人不喜,任憑那小犬做什麼,大人都沒有改變過態度。
阮慕在周府停留了些許日子,孫爺爺都沒有一點要回來的跡象,阮慕便十分清楚,他的病極大機率是不妨事的。
再繼續呆下去也不好,況且上次小丫頭來說的事情,她也是有幾分上心的,總要回去看看才放心,所以便要動身離去。
那周公子人不在,阮慕便告知了管家,可等她收拾好到大門口的時候,恰好碰到他快馬而來,看見她後翻身下馬,快步而來。
“阮大夫。”他總是那般風度翩翩,年輕的時候,定然是十分有名的雅士。
阮慕笑著再次說明自己離開的事情,等她轉頭的時候。
那周公子似乎遲疑許久,終於開口,“阮大夫,可想過再嫁人?”
以兩人不熟的關系,問這樣私人的話題,實在是極為失禮的,只是他人風度翩翩,那溫和真誠的語氣,甚至叫人無法生氣,甚至並不覺得他冒犯。
“不想。”阮慕答。
她不是傻子,能看出對方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。
周公子倏地笑了,“恰好,我也不想。”
阮慕鬆了口氣,野味方才誤會人家有幾分不好意思,剛要笑著開口,那公子卻道,“不過,我們卻是合適。”
他靠近一步,身上帶著淡淡的類似藥草的味道,叫阮慕對這靠近倒是並不抵觸。
周公子說了一番話後,“阮大夫自可考慮,按我的法子,可保阮大夫半生無憂,不再受男子侵擾,也可行醫問藥,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,做我的夫人,也自會護你半生周全。”
他態度誠懇無比。
阮慕怔愣無比,半晌都說不出話來。
“阮大夫自可好生思量,我等著阮大夫的訊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