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知道他不愛吃什麼,她研究了許多味道遮掩融合的法子,她開的藥膳味道他能喝得下去....崔煊有些不敢也不忍再細想下去。
時間到底是不能再耽擱。
來看恩師的崔煊沒有得到恩師多送一步。
倒是阮慕,被趙老大夫送道山口,還叫她,“有什麼想問的便了,也來陪陪我們兩個老頭子。”
“若是不打攪您的話,求之不得。”阮慕高興。
“那你說好的那些...東西啊...記得帶上。”
阮慕好笑地點頭,竟還是個嘴饞的。
幾個人又一路下山。
到了馬車上,阮慕也已經完全暖和了起來。
“崔大人,披風,”阮慕想了想,又道,“我洗幹淨了再還你,多謝。”
阮慕知道,他從來都是愛潔非常的,自己穿過,他應當會嫌棄。
崔煊剛想說不用,可一想到,下次再還...下次...,他不知想到什麼,到嘴邊的話便嚥下去,點點頭。
可倏地又想起,她穿過這披風,豈非預設嫌棄。
便又道,“無妨,不用洗。”
阮慕以為他興許是不再要了,他都那樣說了,自然也不好堅持,便將披風還回去。
崔煊接過,上頭似還有淡淡的溫熱,叫他指尖輕輕一動。
然後不動聲色地放在自己身邊。
背簍是小丫頭拿著放在前頭的,阮慕不敢拿進來。
她知道,他不愛這些,也可以說,是有些怕的。
“藥引我都放外頭的。”她還是有必要說一下。
崔煊扭頭看她,片刻後開口,“若丟了,豈不是白跑一趟,拿進來無妨的。”
阮慕點點頭,“也是,那我拿進來吧。”
瞧見他如玉修長的手微微一僵,阮慕忍著笑意。
她從前總覺得他高高在上又遙不可及,現在倒覺得,原來崔副相,崔大人也是能接地氣的。
片刻,她才懊惱,“啊,忘了,那毒蟲最是臭,我聞不了,還是算了罷。”
崔煊扭頭看她。
阮慕及時掩飾住自己的笑意。
“嗯。”他說。
而後轉頭望向車窗外。
便回想起,她方才那一瞬間的頑皮。
一直以來沒有絲毫波動的內心,竟然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漂浮之感。
來爬一趟山這樣的事情,過去在他看來,便是浪費時間,可現下竟然覺得,倒也是不算,或者說,便是浪費時間,又有何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