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不大好,崔煊只當是看不見。、
而後側身,便露出了後頭的阮慕。
“這位是建鄴的阮大夫,今日過來,是拜會趙老先生。”崔煊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情況。
“這位是我的恩師,錢夫子。”
阮慕禮貌地行了禮。
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,能做崔煊的恩師,又姓錢,又是這樣的年紀,莫非此人便是....
崔煊默默地給阮慕點點頭。
阮慕咂舌,她沒有想到,過來竟能見到這樣的大人物,心頭不由得惴惴起來。
這錢夫子,便是三朝首輔!
另外一位趙老先生,倒是和藹許多,知道是來求問於他的,倒是十分驚奇,“這...竟然還有人知道這些事?”
錢夫子冷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。
呵。
他就說呢,前些日子得了書信,問他同哪個友人在一起。
他記得從前他是偶爾提及過自己這友人過硬的醫術,這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,也難為他,竟然還都記得。
還眼巴巴地這就將人給帶來了。
錢夫子看了一眼阮慕,人倒是好看。
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學生腦子裡除了讀書和政事,裝不下旁的東西呢,瞧起來,倒還不是這樣。
這也好,瞧著也算是有些人氣了,不像個榆木疙瘩,木頭人。
而且,再看那小姑娘求見的樣子,他也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老頭友人,最開始態度還是鬆散自在的,可是漸漸地,他脊背挺直,眼睛也認真起來。
錢夫子倒是有些訝異。
瞧著這模樣,倒像是認真起來了?
友人的藝術什麼水準他是知道的,前十幾年,聲名赫赫的名醫趙金手可是如雷貫耳,金手不是他的名字,意思只是說,但凡他碰過的病人,金手一開,便死不了。
什麼東西能難倒他啊,這小姑娘,大約就是對醫術有些興趣?或是家人病了?
錢夫子這樣猜想的時候,那趙大夫已經直接站起來,拍手喟嘆,“好啊,好,我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好大夫了!”
這女子竟是大夫?
錢夫子驚訝,他這個老友可是等閑不會誇人的。
他瞧了瞧自己的學生,見他雖然不經意地品茗,可眼睛卻總不經意地看一眼過去。
錢夫子心裡好笑,又十分想要看他的好戲,畢竟,他這個學生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能規勸他,“少喝酒”的狠角色,因此還能在他房門口守上一夜,叫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。
“你看上這大夫了?”他戲謔地問。
崔煊眉頭立刻一蹙,“這位是建鄴指名的阮大夫,樂善好施,因為一個腦傷病人暫時找不到法子,我才帶她過來只是,希望早日解救病人。”
呵,好正經。
“那你瞧不上她?”
崔煊不看他,“非禮勿言。”
正經過頭了。
“行吧,哎呀,這山上可是更冷一些的,你們又剛爬了上來,等會兒一涼,容易生病的,可惜了,我這裡也沒有厚衣裳,你一個大男人想必倒是無礙的...”錢夫子看了一眼那頭呵趙大夫熱切談話的女子,便什麼都沒有再說。
崔煊不動聲色,似乎根本不在意,倒是問起了老人身體。
片刻後,“好,我們便去抓蛇!”